眼看着谢燕又要把手伸进那个放着“清心寡欲散”的暗袋,褚陵滑跪的很干脆,“……我错了。”
褚陵手中拿着的这支香虽然并不完整,但只观剩下的那半支,便足以从表面上看出其并未被岁月所侵蚀太久。
显而易见,留下此香之人前来此处的时间必定不会太过久远,甚至极有可能就在近期。
谢燕垂眸,将目光慢悠悠地落在那半支香上。
燃香这一举止,一般只会出现在祈福或者祭祀之时。
来此地祈福,显然是不可能。
但若是祭祀的话,又是什么人会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废墟来祭祀呢?
如果不是傅家村遗留下的村民,便是与这村落有着什么关联的人,比如——
那个藏在圣日教里的皇子。
毕竟此处曾是自己祖宗的故乡,前来缅怀故土、祭奠先人什么的,也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就只有这支香吗?”
“只此一支。”褚陵意味深长的道,“掉在了十分显眼的地方。”
那半截香在他的指缝间转了一圈,被弹进了熊熊燃烧的火堆里。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看着逐渐在火光之中湮灭的线香,谢燕的眸光微动,听出了褚陵的言外之意,“哪有人会只拿一支香来祭祀的?”
如果是祭祀之后想抹消掉自己来过的痕迹,那必然是会慎之又慎地进行清理,又怎么可能会留下一条漏网之鱼?
除非……
两人对视了一眼。
“看来这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就是不知此人到底是敌是友,这是线索还是陷阱。
“但既然对方特意给我们留下了这个东西,我们自然不能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谢燕微眯着眸,轻声道:“托他的福,此物倒是又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褚陵:“哦?”
“据传太祖当年在兵变成功之后,还曾带着仇人的尸归乡,到族人的坟头前去祭奠过。”
褚陵微讶,“你是说……”
谢燕思忖着侧过头去,与他四目相对,道:“如果此事不假,你说,这附近会不会有傅氏族人的坟茔?”
按理来说,就算是要祭祀,也该去那处地方才对。
日头高高挂起,村口的狗叫了两声,金麟城外的四方村里来了两个外人。
那是两个身着朴素,却气质不凡的年轻男子。
他们风尘仆仆,不知从何而来,正打马行过村庄,边走边环顾着四周。
正是自傅家村出来之后,一路搜寻傅氏坟茔的谢褚二人。
惯常来讲,如果要为族人建坟立碑,应当会选在村子附近,或者是距离不太远的地方,以便后人日常供奉,时时祭奠。
可二人找了两日,一路寻来,都不知离了傅家村多远,先后又遇到过几处村落,都没能寻到傅氏坟茔的一点蛛丝马迹。
“诶,那边两位眼生的郎君,到我们村里来是有什么事吗?”
两人勒马停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便见在一棵大榕树底下正围坐着几位农家妇女。
大抵是才刚劳作完,她们脸上的汗珠还未干透,此刻正聚在一处歇脚乘凉。
也是许久不曾见过外人了,还不等两人回话,便十分热情地扯着嗓子,让他们过去喝口凉茶。
两人对视了一眼,没有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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