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隐洲下了?马,一面带着?太医往明?府中走,一面淡声道:“免礼。”
“让太医再为老夫人诊一诊脉,皇后才能安心。”他面色如?常道。
明?述柏快步跟上。
多年来一直照料老夫人身子的女医方氏已经提前被请来了?明?府。
但得知?会有太医随老夫人一道回?来,明?述柏便让她先换上了?侍女的衣服守在云松斋内,没有在太医面前表明?身份。
明?述柏并不清楚祖母在行宫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敏锐地察觉了?祖母此番病得蹊跷,所以才做了?此番安排。
云松斋中。
太医重新为老夫人诊过?脉后,仍是?在行宫时?的那番说辞。
明?怀庭和?明?述柏问了?几句后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同两位太医道了?谢,又命侍女将他们带去了?府中安排的客房。
待太医走远后,女医方氏才开始重新为老夫人诊脉。
见女医一直皱着?眉,陪在老夫人身旁的明?怀庭和?明?述柏的神色都沉了?几分。
老夫人对女医点了?点头后,女医眉眼间的愁绪才松动了?许多。
担心隔墙有耳,有些话?不能多说,老夫人便只抬起手,在明?怀庭和?明?述柏的手腕上稍重地握了?握。
两人心神微顿,明?白了?什么?。
亲近家人之间本不必事事说透,有时?尽在不言中。
见状,一旁的祝隐洲并未开口多问,只温声同老夫人告辞。
“今日?之事,有劳殿下了?。”老夫人声音微哑道。
祝隐洲:“是?晚辈应该做的。”
祝隐洲走出屋子,正欲离开云松斋时?,明?述柏跟在他身后追了?出来。
无论是?行宫还?是?青云寺,那里住着?一国之母,明?家鞭长莫及。
明?述柏知?道自己不该多言,却还?是?担忧地问道:“殿下,晗霜她……”
祝隐洲声音沉稳道:“她不会出事。”
沈晗霜不仅是?他心悦之人,还?是?祝隐洲早已放在心上记挂着?的家人,祝隐洲不会让她出事。
至于皇后……
在她离开洛阳之前,祝隐洲会撕下她的假面。
话?音落下,祝隐洲不再久留,旋即迈步离开。
看着?祝隐洲逐渐远去的身影,明?述柏顿了?顿,拱手朝他颀长挺拔的背影温声道:“有劳殿下。”
行宫,木芙苑中。
沈晗霜估计着?时?辰,外祖母和?表妹这?会儿应已经回?到明?府了?。
外祖母回?家后便不需要继续暗中用药伪装病中的状态了?,女医应很?快便能为她调养好身子。沈晗霜悬了?几日?的心终于安宁了?许多。
接下来,就?可以专心应对皇后的阴谋或阳谋了?。
沈晗霜指间正捏着?一张单薄的纸页。
祝隐洲昨夜并未来木芙苑与沈晗霜见面,他只在沈晗霜窗边留下一张叠成了?花朵模样的纸,上面用沈晗霜曾经无比熟悉的字迹写着?四个字——
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