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最后却说,若是受了欺负,不必忍着。
江烬霜眼圈一红,急忙低下头去,掩住自己的眼尾。
耳边响起刚刚司伯伯对她说的话。
“这个裴度啊,跟我儿比起来,也不像什么好人。”
江烬霜轻笑一声,无奈地摇摇头。
马车渐行渐远。
待终于消失在视野中后,江烬霜这才转过身去。
一件外衫就落在了江烬霜的肩上。
司宁笑着,替江烬霜理了理脖领处的褶皱:“晨时还是冷了些,殿下伤势未愈,要多穿些才是。”
江烬霜愣了愣,抬眸看向面前眉眼带笑的司宁。
笑了笑,江烬霜不太在摆摆手:“没事,伤势早就好得差不多了,不冷的。”
司宁不太赞同地皱皱眉:“殿下,贺先生知道了,会怪罪在下的。”
语气温柔又委屈。
江烬霜闻言,最终还是没再挣扎,披上了司宁递过来的外衫。
像是才注意到一旁的裴度。
江烬霜抬眸:“裴大人怎么回去?”
如今人也送走了,便要回府了。
裴度稍稍垂眸:“不劳殿下费心,微臣走回去便好。”
江烬霜确实也没打算费心。
她点点头,转而看向司宁:“司宁先生呢?要怎么回去?”
司宁笑笑:“殿下不急,今日早些,在下让人做了药膳在永安府煨着,殿下稍微吃一些吧。”
江烬霜有些为难地拧了拧眉:“可是,我想回去睡觉。”
她醒得早,如今送走了司伯伯,又被困意席卷。
司宁无奈地笑笑:“殿下,稍微吃一些吧,总是不吃东西可不行。”
江烬霜说不过司宁,又担心他又将贺为京搬出来治她,只好打了个哈欠,点点头:“那好吧,去永安府吧。”
司宁笑了笑,转而看向裴度:“既然裴大人有事,那在下也不便邀大人入府了,裴大人自便。”
裴度微微颔首,并未有任何表示。
司宁带着江烬霜,走进城门,往永安府的方向走去。
去永安府的路上。
江烬霜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地走着。
司宁看了江烬霜一眼,笑意温和:“父亲与殿下说了什么,似乎聊了很久。”
江烬霜咂咂嘴,不怀好意地朝着司宁眯了眯眼:“司伯伯说,他决定将你赶出司家族谱,让我做司家下一任家主!”
司宁闻言,佯装震惊,漂亮的墨瞳微微瞪圆,但因为眼尾微微上翘,看上去更像只想坏主意的狐狸。
“殿下救命,若父亲当真这样做了,还请殿下顾念你我昔日情分,收留在下吧。”
江烬霜笑出声来,拍了拍司宁的肩膀:“好说好说。”
两人相视一笑,江烬霜便又随意问道:“司伯伯走了,你之后还要住在永安府吗?”
司宁闻言,眨了眨眼,一脸无辜:“殿下是在邀请在下去公主府做客吗?”
江烬霜“切”了一声:“本宫是担心司伯伯一走,陛下收回永安府,你会无处可住。”
司宁笑了笑:“殿下不必担心,陛下已经下旨,允诺在下长住永安府了。”
“再者,父亲也说过,殿下尚未婚配,在下一直住在公主府,对殿下名节有碍。”
江烬霜张张嘴,刚想再说些什么,身后传来京墨焦急的喊声。
“殿下!殿下不好了!我家大人刚刚、刚刚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