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又在阴阳谁那?
战玉容的心中就像被一记重锤击中似的,咚咚的狂跳。
“啪!”
太妃猛然拍了桌子,震得茶盏叮咚作响。
战玉容浑身一哆嗦,双手不安的颤抖着。
墨来恩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深知祖母为人正直,绝不会轻易冤枉人,狐疑的望向战玉容,“母妃,你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啊?”
战玉容怨怼的瞪了她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子瞎掺和什么?”
见太妃正瞪看着自己,搪塞道:“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我一个宗妇,还能同陈志远一起贪污赈灾款不成?”
陈志远所涉金额巨大,岂止是一次赈灾款能够的?若没个五次八次,外加受贿怕是都攒不下那么多的赃款。
战玉容是不会同他合谋贪污款项,但并不代表不会犯糊涂,被人哄骗。
宝贤王府有太妃坐镇,只要宝贤王行事端正,自然是密不透风。可战家就不好说了,战家两个儿子,一个暗中扶持齐王,一个明着跟随太子,两头都想捞到好处,确保他日陛下驾崩,战家总能留有一席之地。
可常言道,人奸没饭吃!
心眼太多了,看谁都很傻,殊不知自己才是最蠢的那一个!
温宁早就知道令牌一事跟战玉容脱不了干系,但她没有证据,自己去搜集证据,远不如逼她自己交待来得方便。
“战王妃自是不屑做那些事,但保不齐一时失察,被人哄骗利用。”温宁慧眼如鹰隼,凌厉的盯着她,“此事落到墨云稷的手中,他为人行事如何,你应该很清楚,父王在他手里多待一天,就多一天的变数。若真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我们,陷害战家,甚至连同祖母母家一族都算计进来,那丹书铁券只有一份,到时,你打算用它救谁?”
“我?”战玉容被问住了。
她生于氏族大家,对于朝廷内的尔虞我诈,也算是从小耳濡目染,其中的厉害,她不会比温宁知道的少。
前些年,就有个张侍郎,因一时不察,遭奸人算计,家人在救他的时候一时犹豫,最后三族都搭进去了。
后来被查实,张侍郎是蒙冤受难,陛下震怒把监办此事的官员都处置了,可那有何用?人死不能复生。
温宁见她还在犹豫,眸色变得幽暗深沉,“你不妨想想张侍郎!”
战玉容双唇微张,满目惊恐。
张侍郎一家惨死,听闻那张府的血腥味,连下三日的大雨都未能冲洗干净。
就连夜里,那宅子都会发出冤魂犀利的哭嚎声。
她眼神闪烁,不安地在四周游离,内心如同翻涌的江海,难以平息。
可一旦她说出那件事,无异于将利刃刺向自己的父亲,背叛自己的父亲,这是不孝啊!她的心中充满了挣扎与痛苦,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夫君,两个孩子的父亲,另一面又是自己生养自己,视自己如掌上明珠的父亲,这叫她如何取舍?
选择夫君,是对父不孝!
选择父亲,又是对君不义!
每一个念头都像是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你还要蠢到何时?是想连带三族都跟着一枚假令牌身首异处吗?”太妃已经没了耐心,“这么大的事,你还拎不清?我看该给你一纸和离书,带上你的儿女滚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