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里揪起我的头发,“你知道吗?你十八岁生日那天,我就想好要把你送给谁了。可是清月求我啊,跪在地上求我,那模样,啧,别提多可怜了。”
他凑近,“你猜猜,后面的半年,客人谁帮你接?”
那几天,我无时无刻不在干呕,胃里都要吐出血。
现在,这段视频还是被传到了网上。
所有女孩的脸都清晰可见,可杨清正却全身上下都打着码。
我只觉得全身都在痉挛,呼吸都要停滞了。
有人怒骂杨清正的恶心无耻。
但更多的无不是恶意的揣测,他们肆无忌惮地评价着女孩们的身材和长相。
评判到底出了多少钱,她们就会像妓女一样躺在身下。
更有人扒出她们的真实身份。
世界都是颠倒的。
清月这么好的女孩,生前受人虐待,连在死后竟然还得不到安息。
我给沈万里打电话,声嘶力竭地质问他。
他的声音里满是得意,“至于吗?视频早晚都会公布,这个可帮了我个大忙。”
我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眼前出现残影,一把刀直直扎入了我的四肢。
喉咙被浇水浇筑,我说不出一句话。
我也不知道天是怎么变黑的,只记得月亮越来越亮。
拿着刀,我就出门了。
我静静地等着,看向沈家别墅大门的位置。
终于,我见到了久违的、令我恨之入骨的沈万里。
他领着一个清秀的男孩出门。
我仿佛看到了十六岁的自己。
她歇斯底里地苦吼,声声质问我的犹豫、我的懦弱。
沈万里是一切苦难的开始,我的苦难无法终结,可我能终结千千万万个未成型的苦难。
我摸了摸身侧的刀,冲了过去。
沈万里看到我,惊讶出声:“你怎么在……”
我还没靠近他,一群大汉出现,把我压在地上。
汹涌的恨意翻滚,我发出犹如幼兽一般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