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双目猩红,“别以为有曲会长给你撑腰就没人敢动你,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曲畔没忍住噗嗤笑出声,“什么会长,我跟他没半分关系,至于勾结华中霍家,意图助霍家夺取华东三省的傅玲玉,以及在府中私藏倭寇图谋不轨的傅豪,无论哪个都该死。
如果你们敢乱来,不等你们走出傅家,我保证他们两个做的丑事就会天下尽知。”
曲畔踱步到楚雄面前,欣赏着楚雄扭曲的脸,笑容加深。
“若是大帅和少帅自认可以只手遮天,你们大可以杀了我,我毫无怨言。”
如果真如曲畔所言,别说傅家了,就是楚家也只有死路一条,楚雄没想到曲畔竟然这么绝。
“都是你惹出来的,你自己解决。”
楚雄当即甩锅给楚汉良。
楚汉良看着躺在薄棺里的傅玲玉,眼睛红得如同浸血。
“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冲我来,她是我姆妈,你怎可如此对她?”
曲畔凉薄一笑,“我在被你姆妈算计,被柳珍谋害,死里逃生后就想明白了一件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我杀她就是永绝后患,至于你要不要给你姆妈报仇那是你的事,不过……”
曲畔仰头看着楚汉良,平静得过分的水眸倒映着楚汉良的脸,字字清晰地道。
“你姆妈拿华东三省乃至全国民众的安危说服你放弃我,我也一样劝你,杀我一个曲畔无所谓,但是我死了不可能让害我的人好过,你楚汉良不怕成为千古罪人,大可以现在就一枪毙了我。”
楚汉良看得出来曲畔说得出做得到,“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曲畔啧了声,抬手掸平楚汉良皱掉的衣襟,慢吞吞转头看向几乎要站立不住的楚雄。
“杀了你华东三省怎么办,靠你那个废物阿爸吗?”
话音未落,楚雄疯了般冲向曲畔,却被楚汉良死死挡住。
敢动手杀了他姆妈,敢如此嚣张羞辱大帅,曲畔肯定有后招,楚汉良忍下锥心刺骨的疼,哑声开口。
“曲畔,我只问一句,你到底要干什么?”
仿佛没有看到楚汉良眼里浓得化不开的悲伤,曲畔坐到主位上,慢悠悠道。
“你有姆妈疼你爱你二十多年,而我,承你阿爸的情,小小年纪就没了姆妈……
你可以自信满满的和平收服华东两省,受尽世人崇拜,而我,因为你姆妈的一己之私,五年里时时刻刻如堕无间地狱。
楚汉良,与其你问我为要干什么,不如问问你自己,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提到曲畔姆妈的死,提到五年前曲畔险些被傅玲玉指使柳珍害死,最没有权利指责曲畔的就是楚雄父子。
“你想报复可以报复我……”
曲畔笑着打断楚汉良,“我为什么要报复你?”
楚汉良怔忡了一瞬,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曲畔每每见到他时总是这样甜甜的笑着,看他的眼神满是爱意……
可转瞬间,幻梦破碎,只剩一地狼藉。
似是不忍再看楚汉良的失魂落魄,曲畔挪开视线,道。
“从我回来到现在,无一人为我主持公道,所以这公道只能我自己讨了。”
说罢,曲畔环视厅内众人莞尔,“不过,他二人的死与我无关,姐弟相残可怨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