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数着裴京郁打过的算盘,谢昭君忽地笑了声,语调分明没有强烈的情绪,却让裴京郁有一种预感……
他是不是在勾引我?
裴京郁冒出这个念头以後,觉得自己这麽猜测简直是疯了。
而谢昭君偏过头,漆黑的眼睛隔着水汽,直勾勾地望向那双桃花眼。
「绒绒,不过我应该能用手帮到你。」他在等待一场邀请。
没等谢昭君从沙发上坐起来,裴京郁转头就往里面走。
「你的卧室归我了。」他宣布。
谢昭君找出乾净衣服,以及一次性用品,主卧自带洗手间,裴京郁关上门相当於与外隔绝。
他穿上了偏大的睡衣,入住了屋主的空间,躺上床的时候感觉成功霸占敌方领地。
不对。裴京郁翻了个身,忽地转过弯来。
自己居然就这样放弃了底线?
并且这里有Alfred的气息,尽管很好闻,但由於难以忽视,让他感到别扭。
就好像窝在人家臂弯里一样。
这害得裴京郁浑身不对劲,心猿意马之际,下意识地觉得潮热。
他心不在蔫地神游,找Alfred抱怨:[睡不着了,我失眠又无聊,想借本杂志打发时间。]
然後他博取同情:[哭泣]
又渲染情绪:[发抖]
最终故作可怜:[枯萎]
以为对方早已安然入睡,他前往客厅找杂志,却见谢昭君就站在那里,握着一本薄薄的书刊。
「床单底下有豌豆磕疼你了?」谢昭君现场采访。
「没什麽,我找点事做。」裴京郁尽量掩盖嗓音的沙哑。
谢昭君散发善良:「我帮你换套床单吧,丝质的会好一点。」
对此,裴京郁摇头说不用,可谢昭君还是跟回了房间。
「我都讲不需要了。」裴京郁埋着头。
谢昭君道:「哪里住得难受,我看看怎麽改。」
裴京郁咬了下嘴唇,开始朝眼前的男人告状。
「这张床都是你的味道,换了被子还是有,睡衣也不是全新的,这个尺码也不对,我穿上以後不合身。」
他一边轻声倾诉,一边和谢昭君比划。
谢昭君抬起眼,扫过他领口露出的锁骨,躲闪着收回了眼神。
裴京郁在床边总结:「反正我在你家受苦,你做人要负责。」
没辙,谢昭君坐到旁边,回答他的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