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以袖遮面,噗嗤一笑。
待屋内的妇人都散了个干净后,新郎官缓步朝端坐在绣墩上的小娘子走去,眼底蕴着惊艳之色。
他觉得他们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尤其两人身上穿的吉服嫁衣同一布料同一款式同一针法,就好似不可分割一般。
礼服同体,夫妇同体!
多好的寓意啊,处处彰显着圆满。
“媳妇儿,我来娶你了。”
嫣然缓缓搁下手臂,仰头笑盈盈地注视着他,乖巧得不像话。
世子爷情不自禁的搂住她的腰,将她从凳子上拽了起来,瞅准那红润的嘴儿就亲了下去。
嫣然踮起脚配合着他,紧紧抱着他的劲腰,恨不能与他融在一块,永不分离。
这不是梦!!
她幻想了无数个日夜的画面,就在眼前!!!
“程霖……程霖……”
世子爷感受到了她汹涌澎湃的情愫,忍不住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与她额头相抵,近似蛊惑道:“乖!喊夫君。”
嫣然心尖儿颤了颤,瘫在他怀里柔柔的喊了句,“夫君”
程霖喉骨滚动,心里已经开始琢磨不拜堂直接圆房是否可行?
在理智彻底溃散之前,他狠狠咬了咬后槽牙,逼着自己清醒过来。
若真这么轻易要了她,那苦等的这些日子又算什么?
“爷,早晚……在你手里。”某个字不吉利,他直接跳过。
嫣然抿唇一笑,将脸埋进他怀里,又轻轻唤了声,“夫君。”
“……”
啧,直接取他的命得了!
…
国公府大门正开,红色地毯一路延伸到了正院。
外面响起爆竹之声,宾客们纷纷从里面涌出,翘盼着已经迎到府外的新娘子。
程霖翻身下马,有小厮递来一把弓箭,喜婆在旁边示意他射轿门。
新郎官转了转眼珠,隐隐明白了什么,又将弓箭扔回了小厮怀里,大步朝喜轿走去。
喜婆见状惊呼,“世子爷,礼不可废。”
程霖没回头,边走边道:“爷的箭法不精,要是伤到了新娘子,你负责?”
“……”
您老可是御林军统领,帝王近卫,还箭法不精,要脸不?
不要脸的新郎官径直走到轿前,弯腰将媳妇儿打横抱了出来。
嫣然怔了怔,压低声音道:“你这是作甚?射轿门跨火盆乃成婚时的礼数,不可废。”
去他的礼数,无非是想给新娘子一个下马威,让她在婆家安分守己。
程大世子不奉行那套‘以夫为天’的歪理,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媳妇能将他管得死死的,那才叫幸福,懂不?
于是射轿门免了,跨火盆……他直接抱着媳妇一块跨。
宾客们面面相觑,最后有人开玩笑式的道:“看来咱们程世子‘惧内’啊。”
“哈哈。”
哄堂大笑!
嫣然有些担忧的靠在男人怀里,低声道:“叫你胡闹,这下好了吧,惧内的名声可顺耳?”
原以为某人会后悔,结果他来了句,“顺耳,那是相当的顺耳。”
“……”
一众宾客簇拥着新人来到了正院,安国公夫妇已经端坐在高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