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不错,明明是艳阳高照,沈渔却觉得乌云压顶,她走出去,连脚下都是虚浮的。
霍韫庭做足了准备,报复沈家,报复她。
她有什么办法,她毫无办法。
浑浑噩噩沈渔不知道自己最后怎么会的病房,只知道,她坐在这四面都是白的房间里,压抑的无法挣脱。
像是牢笼。
霍韫庭给她的最后一天时间,她知道不会这样平静。
今天的消息有很多。
每一条视频里,爸爸的情况都更糟糕,他的神情越来越慌张,越来越绝望。
不知道遭受了什么样的欺负。
消息又来了,“最晚八点,希望明天你还认得出他。”
房间里越来越冷,是从骨缝里渗出来的寒意,护士拿了药水过来。
针头扎进血管。
沈渔突然握住护士的手。
突兀的动作,护士愣了一下,看向她,“害怕?”之前每次,没觉得晕针。
沈渔说,“帮我拔针。”
护士,“你还没消炎。”
沈渔,“拔针。”
“你想清楚了?支气管炎还没好透,停药可能反复。”
沈渔坚持,“拔针。”
护士说,“好,让医生给你开点药,吃药吧。”
沈渔点头。
等护士拔了针将药水拿出去,再回来,人已经不在病房了。
出租车上,沈渔看着窗外,没有焦距的看着。
大脑近似于空白。
什么也不愿去想,她想,这世上最幸福的事大概是做一个傻子。
出租车停在了酒店前,她抬头,看着那烫金的几个大字,只觉得人生如同一场梦。
同样的地方,心境竟然能这般的大相径庭。
司机催促她下车,她才拉开车门走了下去,进酒店,进电梯,刷房卡,上楼
电梯楼层一层一层的跳动。
直到停下。
沈渔走出电梯,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像一缕游魂,房卡在她的手心,如同一把刀,割的她血肉模糊。
那间房,熟悉的即使隔了两年,她也不用看指示标的知道往哪走。
精准的来到房门前。
既然来了,又何必迈不出去那一步。
沈渔刷下了房卡,推开门,走进去。
客厅里的男人,西装革履,长腿交叠的坐在沙上,慵懒的姿态。
听到声音,他侧目看过来,英俊薄凉,又透着几分冷硬的漠然。
“来了。”
只一眼,他平静的转过脸去。
面前的显示屏正播放着电影,他看的饶有兴致,抬手对她,“过来。”
沈渔一步一步走过去。
他的手臂搭在沙上,甚至不看她,“坐下。”
沈渔坐下来。
“近一点。”
沈渔挪过去,他的手旋即落在她的肩头,轻轻揉捏,掌心下带起的涟漪,让沈渔紧绷身体,倍感屈辱。
她这样,和夜场的陪酒女有什么区别???
电影画面不断地变化,唯一不变的是两个人的姿势,一直到,电影结束了。
霍韫庭终于收了手。
“没趣。”他对沈渔说,“既然来了,还端什么大小姐的架子,你以为,你现在还是沈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