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心头忍不住一颤,随之不顾木婉云的提醒,还是走到连翘身边,继而缓缓蹲下,“因为,这是你的母亲,我的师父告诉我的…”
“母亲?不,你骗人,我,我是孤儿,师父跟我说过…”
连翘瞳孔巨震,随即恶狠狠的盯着宋曦月,恨不得掐住对方的脖子,不让对方再胡言乱语,动摇自己的心神。
她一直视若父亲一般的师父,不仅把她扶养长大,还教她蛊术,要知道,在南疆,蛊师地位然,师父更是蛊师里的天才,而她是师父唯一的亲传弟子,即便是在血月教,也地位等同圣女,虽然师父对她动辄打骂,可是她却从没埋怨过师父。
因为师父给了她生命,是她的恩人。
她的命是师父救的,身份地位尊宠都是师父给的。
哪怕师父最后给她下了蛊,让她不得不跟一个未出世的婴儿相连,甚至不得不赴死,可她却从没怪过师父。
其实自从师父死了,她也不想再孤零零活在这个世上了。
还不如跟师父一起去了。
想着,连翘更是忍不住想堵住这个女人满口谎言的嘴。
可还没等她有所行动,宋曦月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许是自己说了这么多,对方却还是站在昀希那边,也许是知道对方时间已经不多了,宋曦月直接凶狠道,“信不信随你,可我必须要把知道的一切让你知道…”
顿了一下,似乎是察觉连翘看似抵抗,可其实并没多少力道,知道小丫头已经能感觉到反噬,忍不住心一沉,缓缓闭上眼,再睁开,眼里已经剩下决绝。
“你的母亲当初因为有事,并没有留在村子里,却没想到竟然逃过一劫,她本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虽然身处南疆,却并不会蛊术,可没想到等她回到村子,看到的竟然全是面带笑容睡死在梦中的村民,而她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儿竟然不见了踪影,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以为女儿被狼叼走了,她一开始也没想到村民的死是中了蛊,可是一次意外,她入了血月教,竟然无意中得知,自己村民或许是中了一种叫梦蛊的东西,而当时一个叫昀希的年轻人,正因为研究出梦蛊,能在睡梦中杀人而声名鹊起,她便开始有心接近,可那昀希却闭关了。”
“后来她为了解开村民的死因,开始修习蛊术,她并不是什么天资高的,可是却很勤奋,在血月教,隐姓埋名,从一个洒扫的奴婢,一点点偷师,最后成了一名蛊师,再后来入了你们血月教东教的门下。”
闻言,连翘已经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因为她已经猜到宋曦月说的人是谁。
却不敢相信。
“不,你撒谎,她,她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亲自写信告诉我的,她现了你肩膀上的胎记,那是只有你们村子的人才会有的,她还现了你身上残存的沉睡的梦蛊,那应当是当初昀希给你下的,却不知为何一直沉睡,而且还现昀希这些年一直在利用你研究梦蛊的缺陷…”
宋曦月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思索再三,还是递给了连翘。
连翘却不想接,最终是被宋曦月强行塞进了手里。
看她不敢看,宋曦月嘴角轻蔑一勾,“怎么,不是觉得我撒谎,那你为什么不敢看?”
“我…”
连翘想反驳,可是却被宋曦月堵了回去。
“既然觉得我说的是假的,就看,还是说,其实你只是不敢接受。”
连翘嗫嚅不敢出声,抬头对上宋曦月满是讥讽的眼神,才怔愣打开信。
信上的字迹她不算陌生,毕竟,她曾经在那个女人身边待了一段时间,可是随着信上内容在她面前铺开,她却越来越看不清上面的内容。
“你们南疆自然有秘术可以验证两个人是不是有血缘,刚巧,我身上有她的血,若是不信,大可以一试。”
宋曦月说着,已经取出装着南疆女蛊师血的瓷瓶,还有药水,随之吩咐人取来白碗,不由分说就割开了连翘的手腕,对着白碗口滴下。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看着,虽然不明白宋曦月究竟为何非要在这时挑破这南疆女子的身份,却也禁不住好奇。
而随着一阵烟雾升腾而起,原本不同的两滴血,很快融合到一起,宋曦月抬头看着已经面色灰白的连翘,忍不住低叹,“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她告诉你,可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