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有定夺
谢骋沉着眉眼,朝他看了一会,最后道:“以后不要再随意在他人面前妄议朕的事,特别是在裴岐面前。”
“微臣明白。”楚丞相急忙应声道。
谢骋没再多说什么,摆了摆手让他出去。
楚丞相顿时长舒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这圣上总算放过他了。楚丞相退出了御书房,他再掏出手帕擦了擦脸,总算是逃过一劫了。
谢骋在御书房里面处理了一会政事。再度回到寝宫,迈步进去,裴岐已经趴在榻上睡着了,眼睛闭着。
谢骋坐在榻边看着他。
看了一会,外边传来侍从的声音:“太皇太后和太妃娘娘求见。”
谢骋眉目微微一皱,正欲开口,太皇太后和太妃已经进入寝殿里面了。谢骋看向她们,站起来道:“太皇太后和皇太妃,你们来找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太皇太后长得慈眉善目的,眉发皆白,精神矍铄。她看了一眼谢骋,又看向他身后躺在榻上的裴岐:“陛下,你身后那是谁?”
谢骋眉眼微敛了敛,没有回答。
太皇太后道:“近来听闻陛下跟南晋的一个质子走得很近,现在看来,陛下身后躺着的便是那位质子吧。陛下这般亲近南晋质子,有点不太妥当。”
谢骋道:“太皇太后,我们到外边谈。”
太皇太后点头道:“可以。”
谢骋便和太皇太后,皇太妃走出寝殿。
裴岐在太皇太后进来的时候已经醒了,但是他没有睁开眼,现在寝殿一下子安静下来,他不禁抿了抿唇,抬起头,微侧偏头,眉目有些皱紧,心情有些难言的复杂。
谢骋跟随太皇太后到了寝殿后边的花园:“太皇太后,这次你来找朕所谓何事?”
“那南晋质子,陛下跟他走得如此近,会遭朝中群臣和北越百姓非议的,还请陛下三思。”太皇太后也没有掩饰她此次的目的。
谢骋没有说话。他之前都是在南晋待着,跟这太皇太后和皇太妃的关系不算太好,但是到底是长辈,确实她们也是为了他着想,他到没必要跟她们闹得不愉快。
见他沉默不言,不发表任何看法。太皇太后低叹了一口气:“陛下,还请您三思,朝中大臣都很关心陛下你的情况,那些大臣也是为了陛下着想,还请不要迁怒他们。”
“此事朕自有想法。”谢骋不容置喙道,“太皇太后不要过多忧心。”
“陛下。”见他冥顽不灵,太皇太后道,“如果你还把哀家或者还把我们北越的大统放在眼里的话,希望陛下您能好好处置那南晋的质子,陛下你乃千金之躯,跟那南晋质子在一起,怕是他心怀恶意,会伤害到陛下您啊。”
“朕自有定夺。”谢骋敛唇,语气依旧坚定,“太后太后无需忧心,无论如何,后果朕来承担。”
看他意已决,太皇太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陛下如果你执意要和南晋质子走近的话,那哀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陛下,你已经到婚配的年纪了,如今皇宫里还没有妃子,后宫看起来空荡荡的,不甚热闹,陛下不想娶妻,但到底还是要召一些人进来才好,不如过几日,选一些陛下满意的秀女进来可好?”
谢骋微皱起眉头:“朕有政事要处理,无暇顾及这些。”
太皇太后道:“那便由哀家来包办吧。”
“随便。”谢骋知道,这些人一时半会是不会休止的,就随便他们折腾吧,到时候反正他不选就是了。
得到他的答应,太皇太后微松了一口气:“那哀家一定会为陛下你办得妥当的。”
谢骋再跟她们客套了几句,转身便回到寝殿。踏步到里面,看着趴在软枕上,偏着头的裴岐,走到榻前:“殿下,你醒了。”
裴岐看着他的脸,有些不太自然地应了一声,转回头,眼神有些闪躲,不太敢看他。
“我没有管好我的人,让他们伤了殿下。殿下想要出气的话,可以随便吩咐。”谢骋板下脸道。
听到他的话,裴岐微微愣了愣,接着偏头看他:“北越帝君,是我有错在先,我被惩罚是应该的。”
谢骋眉目不禁皱起。
裴岐说着,顿了顿:“你要是真想为我好的话,你能解了崔实身上的枷锁吗?”
说完,裴岐也不再看他,埋头枕在软被里。
谢骋黑眸沉沉,他藏在袖口的手微微攥紧,盯着裴岐的后脑勺,微咬了咬牙。
裴岐一连在榻上躺了好几日,身上的伤才好全,这期间些骋一直亲力亲为的给他换药。裴岐虽然被人侍候惯了,但是这段时间只要跟谢骋有过分的肢体接触,他就觉得格外的别扭不自在。
好不容易能下床。裴岐也不想一直待在寝殿。他看着谢骋不在,从榻上起来。侍从一看到他的动作,急忙上前询问:“殿下,您要干什么,吩咐奴才即可。”
“我要出去逛逛。”裴岐开口道。
侍从毕恭毕敬地说:“殿下,您身上的伤口还没好全,陛下让您多休息。”
“我已经无碍了。”裴岐道,“不需要整天躺在榻上。”
他说着,直接从榻上坐起来,拿起放在榻边的靴子,伸手穿好,站起来。一边的侍从无可奈何,毕竟谢骋吩咐过他们,要绝对听从裴岐的话。
侍从拿起一边的长袍,恭敬道:“外边天冷,殿下还是多穿一件为好。”
裴岐也没有拒绝。套上长袍,对侍从说了一声谢谢,便起身离开寝殿。
侍从跟在他身后:“殿下,奴才陪同你一起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