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阵倒腾,凌乱的厨房摆满用具餐碟,方唯一和郑耀终于吃上了晚饭。举着颤抖的筷子,方唯一每咬一口,都神色凝重的点点头。
郑耀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来,“你这是什么表情?不好吃就吐出来。”
“你简直就是敬哥附体啊!”方唯一身子从沙发上滑下来,噗通一下坐地毯上,“好吃,完美,跟上次做的根本不是一个层次,怎么着也是我家楼下那餐馆的水平。”
郑耀都没听出来这是夸还是挤兑,“你楼下那餐馆……不怎么好吃吧?”
“对你,我能有多高的要求?”方唯一笑着抬脸,十分满足,“这程度,约等于完美。”
郑耀算不出来这是多不靠谱的约等,只把啤酒递给他,“喝一罐?”
方唯一点头,接过来,听他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今天打电话的那位,是谁?”
揭开易拉罐的拉环,方唯一往嘴里灌了一口,“以前认识的兄弟,人帅有钱全才。”
“关系不错啊。”郑耀把他提上来,“不厌其烦,还相当了解你口味。”
“怎么了?”方唯一笑,“这是什么反应,你这人怎么还小心眼啊。”
郑耀冷脸夹了口青菜,塞他嘴里,“多吃点。”
冷血无情【改】
“小心眼。”方唯一还是笑。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郑耀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啤酒,继而认真吃了口菜。
方唯一笑的更狠了,举起啤酒,跟他干杯,“恭喜我乔迁新居,从此以后跟郑总同住一个屋檐下。”
郑耀笑笑,直接干了。
郑耀头一次觉得喝酒这事儿有点意思,丝毫不跟方唯一玩虚的,他喝一罐,自己就喝两罐,来来往往,心里舒坦。两个人还整出来点高山流水、知音尚在的意思。
客厅回荡着两人的笑,“不止住一个屋檐下,还得睡一张床上。”
“耀哥,其实我还挺好奇,你对我这是个什么疼法啊?怎么旁人跟前,你那么爱冷着脸呢。”
郑耀想了一会,没说话,哼笑着喝了口酒。
“说话啊,我问你呢。”方唯一凑在他跟前,拿胳膊碰他,“是不是因为小爷我长得特别帅……”
郑耀拧头,凑上去亲了亲他沾着肉味和酒气的嘴唇,“还因为你比别人都好。”
大约是在这个不温柔的世界上,喜欢的人,会比一切美好的人和事物还要美好。
正当他话音落地,对着窗子的远远那栋高楼上,突然放了一束烟花,彭的一声响,无比巨大的烟火像喷泉一样涌向天空,冲出大片光明的火焰。
两人同时向外望去。
郑耀先是笑了一声,随即站起身来,从酒柜里抽了一排茶色的酒水,拉着他上楼。
三层欧复式的别墅,左侧有漂亮豪华的天台,正迎着明心湖的方向,烟花夸张怒放,在湖面上倒映出一片闪烁的光彩,和灯红酒绿相互衬出繁华的梦幻来。
两个人坐在天台上,望着烟花,掰开了一瓶酒。
方唯一咕咚咕咚硬干了一瓶,喝下去喉咙里都烧的发疼。他低着头笑了一会儿,然后才揽住郑耀肩膀,在烟火声里回了句,“其实,我不想干的事儿,没人能逼我。我这样跟你纠缠,是因为……我也拿不准主意。”
烟火鸣吟,寒风胡乱刮着,打在脸上有些冷淡的疼。郑耀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只在寒夜里呼出一口热气,提着酒瓶往嘴里灌。
冷,确实是太冷了。
肺里,胸腔里,全是刀子般锋利的寒气儿,方唯一道,“真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你这人,跟块石头似的,突然对着我开朵花,让我上哪儿生气去。”
郑耀没说话,把方唯一勾到自个儿怀里,结实的抱住。然后默然抬头一同朝烟花方向望去。两人穿的单薄,郑耀还敞着怀,在凛冽中,让身体偎在一起,慢慢温热。
方唯一笑,“哟——郑大老板,你他妈还知道我冷啊,二话不说拽着人就往上走。”
郑耀终于开口了,“我去给你拿外套。”
方唯一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绯红脸色摁倒他,笑道,“干点别的不行吗?”他说完就低头亲他,嘴唇火热,连带着下巴不断磨蹭着那一点冒出的浅胡茬。
酒气涌动着身体里的一窝火气,在天台上爆发。
郑耀摸着他的后背,扳着他的脖颈,缓缓露出一个笑,嘴唇温柔又强势的递上去,吻住他。果然是一点都不冷了。
“你要是个女孩儿,我就娶你回家。”方唯一低头看着他笑,“但你多长了个把,我不敢。”
听到重点话题,郑耀直起身子,一手撑在地上,“怎么不敢?多张一个把又不吃亏,赚了。”郑耀强调,“等上市了,我身价倍增,就更赚了。”
“啊,你赚还是我赚?”方唯一问,手掌眷恋的摸着他结实的胸膛,“你肯让我睡吗?”
郑耀那张年轻的脸上突然露出一种纵容的、宠溺的笑,“你要是有那个本事,我随你作弄,死都不多吭一声。”
方唯一亲了亲他耳朵,“那我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非得为了睡觉你死我活的。”
郑耀冷笑,无比平静道,“你敢,我就弄死你。”
方唯一不知道当不当真,反问了一句,“你舍得吗?”
郑耀大手摩挲着他的脖颈,“那我就把被人剁成肉泥儿给你做粉蒸肉。”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剁我吗?”方唯一让他变态的口气吓了一跳,“还是…你想让我怎么办?郑耀,这样……就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