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公司里就缺这么个律师,他那心肝儿上也缺这么个律师,哪怕让人管着训着,他也觉得舒坦。
郑耀不出席,不少人都慌了,财神发了脾气,就连伊桑·佩皮斯都找展星文打探。
这位爷是对活动不满意么?
他一个负责人,理应小心照顾着,自然不能惹了各位财主子,于是想来想去,活动竟在中间调停一天。
郑耀没什么不满意的,他只是对自家小弟不满意,得好好拾掇一顿。
方唯一眼见着别人都登门造访,跟郑耀家长里短的唠嗑,二话没说把自己收拾利落,“不辞职了!”
不然,他总觉得自己带着点红颜祸水的味儿。
郑耀很满意,这招纯粹是借刀杀人,靠着众人的殷勤挽回小弟的心。
台上摆出了个老头儿,青铜、黑色锈的材质,小小的雕塑,浓郁的国风。脸庞瘦削,精神矍铄,此物正是齐白石胸像,因收藏者去世,一时间又流入市场。
郑耀坐着,正跟方唯一碰了杯,酒水还未吃进嘴里,后头就传来一阵细碎的笑声。
“什么东西?这种劳什子破玩意也拿出来卖?”
“齐白石在艺术……”
“那又怎么样,有外国佬画的物什值钱?”
方唯一伸手,把郑耀身边儿的牌儿够到手边。
叫一次价,他就举一次,但凡有人出钱,他定是下一个冒头的。
郑耀气定神闲坐着,酒水滋味儿浓厚,任凭他添了多少钱,值不值当,全然不顾。
别人瞧着郑老板想要,不由得又换了副神情,仔细看起胸像来,免得眼拙错过好东西。但又不敢明抢要价,不然吃亏的还是自个儿。
过程费了功夫,别人心肠九曲连环,他方七爷就一根筋。到最后,这件艺术品,还是以郑耀的名义占下了。
甚至不需要人送过去,方唯一捧着盒子,干脆就带在身边儿。
后头有人先了郑耀一步站起来,“郑老板的眼光,果然非同凡响啊。”
郑耀没回头,“自然是比你强的。”
向学民咬了牙根,“郑老板听不出来好赖话么?真以为我夸你呢?”
“不与狗吠争高低。”郑耀喝了口酒,身子反而倚的更大大落落,“我劝你收敛着点儿,老祖宗的东西你都看不上眼,还指望有什么出息?”
“哟,你郑老板充什么好人,钱窟窿里爬不出来,还有脸笑话别人?”
这么说,可真算污蔑了。像郑耀这人,脚边掉张钞票,恐怕都懒得弯腰捡。
听闻这话,郑耀笑了,“好人不好人的,无所谓么……只要别跟你学狗爬,就成。”
向学民脸红一阵白一阵,他承认那话说的不妥当,可到底当时只考虑价值了,没成想郑老板还在乎这个。其实……倒不是郑耀斤斤计较,只是方唯一是决不允许他不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