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个还穿着球鞋的鬼有什麽吓人的。
张源淙一看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她还在为自己辩解:“拜托,大晚上的突然有一声尖叫超级恐怖的好不好,我还是沉着冷静完全没有被吓跑已经很好了!”
“……继续。”安青显然不相信。
张源淙继续接着往下叙述:“我被吓得站在原地没敢动——不是,我沉着冷静地站在原地思考着对策,但是单名青这厮突然就对着我这边喊‘落停别怕,那边是什麽人,赶紧滚出来!′,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既然他已经开了口,我就向前一步,接着我就听到了铃铛掉落的声音——”
“然后你就滚出去了?”王清麟好奇地往前凑了凑,“咋这麽听话呢?”
张源淙瞪了他一眼:“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这人一向不服从管教,听到这句话当即就扭头就走,第二天一醒来我就找到了单名青,他本来还想狡辩的,在我的一通逼问下他终于露出了马脚。”
安青啧啧叹道:“被吓跑回营第二天才回过味来,胆子挺大啊朋友。”
张源淙死鸭子嘴硬:“不是,我只是不喜欢听从别人的命令……哎,反正就是他承认了然后我也惩罚了他提水桶站了一天,之后的几次夜起就都没有看到过他了。”
王清麟与安青对视一眼,安青摇了摇头,接着他回过头再次询问:“你是怎麽让单名青承认是他的?”
张源淙理直气壮:“我告诉他别动这些升职加薪的歪心思,也别想找人来吓死我然后晋升将军之位,我还跟他举例说晋升将军之位后他绝对会娶小老婆的,虽然娶小老婆很舒服但是也伤身。”
“然后他就急了,非说自己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就嘲笑他没有女朋友,他想狡辩我不听他的谎话,这人急了就沖我吼说‘昨天跟我约会的那个人就是我的老婆,她是宋落停!你听过这个名字没!当今太傅之女!可比你这个傻蛋前途好了不少!′”张源淙一摊手,做出一副“我全都说完了”的表情。
王清麟:“……”
安青:“……”
不是,这也行?
“几乎没线索啊……”王清麟有点绝望,“单名青那边也是死活不松口,宁肯自己死都不愿意暴露出那人的存在……到底是个什麽玩意能把他迷成这样,居然还能谈一生一世一双人……”要说这人癡情,宋落停肯定第一个反对。
到底是何人,能把一个浪蕩子变成这副模样?
安青擡擡手,唤了守在门外的御林军进来:“去搜军营里单名青的房间,铃铛不在他那就在那个女人手里,去查。”
这也是目前唯一一个能下手的点了。
御林军看了看总军,见总军点头便领命而去,注视着那人离开审讯室,王清麟一把把张源淙从椅子上捞了起来:“我要被饿死了,走走走走走,案件什麽的明天再说,万一咱有低血糖可就不好了。”
安青默然片刻,还是揭穿道:“大哥,你每天吃饭时间比我上班报到还準,比起你这样能得低血糖我更相信单名青是张源淙派过去的。”
张源淙震惊地扬起头:“关我什麽事?”
两人同时看了她一眼,目光複杂。
张源淙:“……”
分析失败
香炉散发的烟雾在包厢内缭绕。
王清麟狠狠咬了一口包子:“好吃!”
安青扫了他几眼,还是没忍住夹了几片青菜放进他碗里:“别整天只吃包子,荤素搭配才能营养均衡。”
王清麟很是抗拒地别过脸。
安青叹气:“大哥。”
王清麟:“……”
他怂兮兮地偷瞄安青一眼,被抓包后老老实实啃起了青菜。
张源淙:“……”
她埋下头吃肉,心道这顿饭自己绝对不会再擡头。
事与愿违,安青放下筷子开始谈起了正事:“那铃铛已经派人去找了,如果铃铛在男方家里还好说,如果被女方带走了这事又该怎麽查好?”
张源淙继续吃肉:“……”
安青自顾自地紧锁眉头:“这可不好查,换个角度,按照目前的情况和单名青目前不小心交代的讯息来看,那女子极有可能是幕后真兇。”
王清麟无奈地昂昂下巴,口中还塞着青菜,他含糊不清道:“还说正事呢?”
安青点了点头,再次动起了筷子:“那女子少说也是一个略微了解朝廷的人,还能让单名青如此癡情,大概率是个漂亮姑娘。”
王清麟终于咽下了青菜重新夹起心心念念的小笼包:“那範围也依旧很广,再缩小一点,与单名青有办法联系的……的朝廷中人。”
他停顿两秒,还是把那句“非穿越者”顺着包子一起咽进了肚子里。
张源淙皱起了眉:“这个範围依旧很广——这个‘有办法联系’我插不上手,我对于单名青的习惯这些还能勉强说的出来,但要说他在朝中有人脉……我一时半会还真没想到人选。”
王清麟做出解释:“就算你知道也没什麽卵用,这个有办法联系是指女方有条件能保持单线联络。”
话一出口,他一擡眼便对上了两人一言难尽的目光。
王清麟:“?”
张源淙再次低头咬了一口肉:“……这个範围已经不能用宽广来形容了,这叫虚无缥缈。”
“为什麽,範围不是更窄了吗——我刚就想问了,你一直低着头干嘛呢?”王清麟把最后一口小笼包吞进肚子里。
张源淙:“……”
她自动忽略了后半段开了口:“就朝廷这个鬼样子,他们会允许你去调查他们家有没有人与军人单线连接?”她顿住,意味深长地摇了摇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