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屋里的烛光灭了,德福出来将门带上。
桃枝迅隐在墙角,等德福走远,她打开旁边的窗户翻了进去。
一进去便看见躺在床上的宋惊蛰,借着熹微的光,桃枝看清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眼皮沉阖,鼻梁挺拔,薄唇微抿,没有了与她呛声时的侵略感,整个人仿若一块无瑕易碎的玉。
桃枝眼眶似有热泪轻滚,她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她曾一度怀疑自己遇见他是不是一场梦。
桃枝走上前,蹲在床前,想探一下他额头的温度。
现自己脏兮兮的,一身泥泞,又收回了手。
扭头看下房间里有没有什么能用的装置,结果现德福果然不会照顾人。
就将宋惊蛰这么水灵灵扔这了?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盆上,桃枝将盆放在门外。
外面下起倾盆大雨,不出一会,盆里盛满了雨水。
她将手洗干净,准备脱去湿哒哒的水绿色外衫。
漆黑的夜里,透窗进来的光映出一道曼妙的身姿。
桃枝似有感应般又穿了回去,她迅往后看,却没看见那道灼热的视线。
宋惊蛰仍闭着双眼,虚弱地躺在床上。
应该是幻觉罢?
她直接将衣裳脱了,又去宋惊蛰的衣柜里翻出他的衣裳套上。
这才感觉身上清爽了不少。
她来到床边,俯身摸上他的额头,现很是滚烫。
她将治外伤和治风寒的药放在旁边的矮柜上,看着那瓶治风寒的药。
他晕过去了,能喝下那瓶药吗?
先给他降温罢。
桃枝目光扫了一圈,从他枕旁拿起一条丝帕,重新接了盆水,将丝帕浸湿。
桃枝将打湿微干的丝帕放在他额头降温。
重复以往几次,中间空档的时间她就将自己的衣裳稍微搓洗了一下。
准备明日早上再穿。
她转过身去拿那条丝帕,摸上他的额头,被他的体温烫得缩了一下手,又放了回去。
换了这么多次帕子怎么还没效果?而且似乎比刚才更烫了?
桃枝有些担心,这样病下去他命不久矣。
不由自主的,她看向旁边那瓶治风寒的药,才拿起药瓶准备扶起他。
放在宋惊蛰额上的那只手腕倏地被捏紧。
那人似乎寻着一丝凉意便抓住不放,虚弱地喊了声:“热”
这一打岔,桃枝又将药瓶放下。
转过头去,神色一惊,视线沿着他白皙的手腕向上看,露出一片冷白肌肤。
他竟是没穿衣服的?!
她心中一慌。
他要是醒了,现她半夜闯他房间,她不会被他当成淫贼吧?
桃枝吓得忙抽出手,却被死死攥着,不容半点挣扎。
紧接着,她就被拽上了床,那人似将她当冰块一般紧紧抱在怀里,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凉意。
“好凉”
桃枝不出片刻红成了一只煮熟的虾。
原因无他,她嘴巴不小心撞上了那人的点点。
唇瓣似乎还残留着那滚烫微凸的触感。
被子已被那人掀开了大半,露出精壮的腰身,被子勉强遮住了下半身,桃枝压在被子上。
桃枝整个人紧绷到了极致,头皮麻,她抬起头去寻那人的眼。
只见那人长睫覆下,闭着眼,仍旧是脆弱不堪的模样,很是惑人,桃枝鬼使神差亲了上去。
轻触薄唇的瞬间,清冽的气息喷薄在她鼻间,勾得人心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