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云佯装哀伤地说:“我来怡红院时间尚短,对那几位姐姐知晓甚少,但我听怡红院里打杂的侍女们说,她们也曾是名震四方名妓,但是为何会落得如此惨的下场。周公子,婉儿害怕自己也会变得跟她们一样的结局。”
说到伤心处,陆思云便忍不住落泪。
美人落泪,能有几个男子把持得住。
周世杰上前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婉儿娘子切莫太过担忧,娘子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伪装成扫地憎的宋晏初,看到自己媳妇儿的手被别的男子握在手中,怒不可歇但又不敢有所动作,就怕打草惊蛇。只能将怒气全都发泄在手里扫帚上。
地上的尘土全都被他扫了起来,一时间四周全是扬起的灰尘。
陆思云下意识地皱眉捂住口鼻。
她抬眼看向那边,心想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僧连扫个地都不会。待她看清那位扫地僧是宋晏初的时候,却有些忍俊不禁。
好在她捂住了半张脸,并没有让周世杰发现她正在抑制不住地发笑。
周世杰怒视地看了一眼这位不识趣的扫地僧,柔声对陆思云说:“婉儿娘子,我们再去那边走走吧。”
陆思云点头应允。
转身之际,她瞟了一眼不远处那位扫地僧,看到他眼中全是怒气,心中颇有些幸灾乐祸。
周志杰将陆思云送回怡红院后,便自行离开。
目送周家的马车离开,陆思云才敢放松下来,不顾形象地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僵硬了一天的身子骨。
等她回到楼上包厢,宋晏初已经换下扫地僧的衣服,坐在屋里悠闲地喝着茶。
见到他,陆思云就想到方才他那身僧侣打扮,还有那气急败坏地扫着地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见到她笑,宋晏初原本就不怎么愉悦的t心情越发阴霾。
“今日毫无所获,不知夫人是在高兴什么?”
陆思云走到他旁边坐下,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道:“也不算毫无收获。”
“此话怎讲?”
“方才我与周世杰在公园内散步的时候,我故意在他面前提起了那三位受害人。”
“那他有何反应?”
“他没有任何反应。”
听了她的话,宋晏初立刻给了她一记白眼:“你方才说有收获,这就是收获?”
“夫君别急呀,且听我慢慢给你分析。我向他提起三位受害人,他没有任何反应,恰巧是最好的反应,说明他做贼心虚。”
见他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陆思云继续说:“一般正常之人,说起这三件案子,或多或少都会发出一些感叹,或是惋惜。可是他却对此未发表任何一句话,甚至没有同我提起有关这三位受害人的只字片语。这样的行为,反而是属于反常的。”
“所以呢,你觉得他下一次是否会对你动手?”
“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在门口他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他对我说‘希望下次还能有这个荣幸邀请婉儿娘子来在下府上一聚。’。也许这个‘下次’不会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