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冰冷的手握住他的,带他冲向瞭一条狭窄的走廊。
“跟我来。”
是迟芳。
迟欲跟在迟芳身后,视线直直地落在她后颈上的缝合处。
是什麽样的凶器会造成这样的断口?撕裂处的破损非常不规整,排除利器,更像是……通过外力,活生生撕开的?
而身首异处的迟芳,现在又是为什麽可以像是活人一样地行动?
这他妈是个僵尸副本?
那为什麽她不蹦哒啊?
眼看著跑过后院厨房,迟欲正想著要不要把走廊屋簷下晒著的那一串大蒜给薅下来,迟芳语速飞快地说:“你破坏瞭规则,打扰瞭今夜的赌局,大傢是不会放过你的。”
迟欲的注意力从大蒜转移到迟芳嘴裡的“规则”。
他心念一动,想说些什麽,迟芳又开口:“天亮之前你是走不出赌坊的,隻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你暂时先躲起来。”
“躲在哪儿?”
“惩罚房。”
又不知道绕过几条狭窄的回廊,两人在一处黑黑的小屋子前停下脚步。
迟芳松开和迟欲紧握著的手。
她幽幽道:“在惩罚房呆过一夜,天亮后再出来,你就安全瞭。”
再转过身来,神情诚恳,又是一副担心哥哥的好妹妹模样。
“你快进去!”
被迟芳握过的那隻手阴冷麻木,像是在冰水中浸过一样。
迟欲一边把手贴著裤腿让手回温,一边打量这间平平无奇的小屋子。
这种一看就有鬼的小房子不用迟芳说,他也是会进去瞧一瞧的。
但是自己进去是一回事,被人哄进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这个哄自己进去的人,甚至已经都不能算是人瞭。
迟芳难掩自己的迫切,已经把手放在瞭门上。
她目光殷切地望著迟欲,月光下那双杏子一样圆润可爱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
迟欲的目光落在迟芳头上。是常见的双平髻。
法顶平分,两侧梳对称的圆润可爱的发髻,垂挂下来。这发型在宫裡的小侍女头上十分常见。
但是迟芳的职位应该比迟欲白天见过的都要高一些,朴素的发髻上还能有一些珠宝装饰——
这也能理解,出身不同,就是当丫鬟也是当高级丫鬟,就和迟欲是侍卫,却也被尊称一声小迟大人一样。
迟欲不懂珠宝首饰,迟芳头发髻上簪的那个碧色的小吊坠是什麽他不清楚,但是莫名觉得眼熟。
迟芳不知道他在看什麽,轻声催促:“他们快来瞭,哥哥。”
随著她的动作,发髻上的小吊坠轻轻晃动。
迟欲想起自己进入游戏的第一天,某人腰间相击而鸣的环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