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晏灿在另一把椅子坐下。
宴羽月给倒上茶,语气轻柔:“不是说晚上回来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临近晚饭也就不到两个小时,其实并不早,往年的纪晏灿要回来的更早一些。
“没事做。在聊什么?”
“不是说小乌是导演,刚想问问我的长相还有没有机会能够去拍电影。感觉跟一些人都挺像的。”
“你想拍电影直接找我就好了,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到时候找人给你量身定做一个剧本,最后在拿个三金影后。”
宴羽月被逗得咯咯笑,“行哦。”
自上次纪正平头七那天,二人就没再见过面。
乌晴也在西照接的那通电话也是无疾而终,他没有等到这个人的出现。
纪晏灿应该是为了符合新年的穿搭,穿了件红色带米黄色条纹的风衣,他一穿浅色时,那点成熟老成便会减上几分。
乌晴也低头抿了口茶,垂眸,移回目光,可纪晏灿却看了过来。
“上山了?”
乌晴也点点头。
纪晏灿可能觉得他贱得慌,哪怕人不在了,自己都要上杆子贴上去。
他并未多说什么。
宴羽月在场,自己才是那个外人,起身同她说自己还有事要做便离开了。
宴羽月没多拦,可能也想和儿子多有些独处时光。
至于纪晏灿,食指和中指的指尖不停敲击着桌面,似乎是在打着某种节拍。
视线聚焦在杯沿,虽然在应着宴羽月的问话,但又像是在发呆。
晚上,一大家子人吃了顿年夜饭,将近两个多小时,用餐结束后不可避免还要守岁。
不见得一定要求晚上大家都不睡,但肯定是不能离开老宅的。
纪晏灿也在自己的卧室里。
乌晴也坐在窗户边看着外边的烟花,想起去年纪晏灿就是这个时候走进来的给他扔了一个红包。
以后或许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
纪晏灿听见有人敲门,没多想,拉开门。
打开门后却是乌晴也。
他手握着一瓶酒,另一只手指夹着的两只高脚杯相碰,发出叮当响的清脆玻璃音。
“要不要喝一点?”
纪晏灿让开道,请他进来。
纪晏灿的房间更像是一个套房,里面卧室、客厅……像一个小户型。
这是乌晴也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踏足对方的房间。
以前纪正平在时,他根本不会靠近这层,更不会像现在堂而皇之走进纪晏灿的房间。
纪晏灿从工作以后,一般除了逢年过节才会在老宅住下,所以房间生活痕迹很淡。
纪晏灿领他进了小客厅,房间里没有醒酒壶,乌晴也直接倒了两杯酒。
晚上饭桌上,纪晏灿已经喝了不少,现在有些头还有点晕。
无事不登三宝殿,纪晏灿晃动酒杯,思考乌晴也跑来是为了什么事,几个答案过滤后,就剩下一个,即将要上映的电影?
“有事?”
乌晴也先是摇摇头接着有点点头,反倒他像那个喝多了的人。
纪晏灿不急,耐心十足。
“别喝了。”乌晴也眼见他即将要把酒杯送到唇边,突然出声。
纪晏灿停下,先是看向乌晴也,转而看向剩下的那半瓶酒,最后又将目光重新转回到他的脸上。
没有躲避自己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里面有什么?”纪晏灿沉下声。
乌晴也松开紧咬着而充血的红唇:“春药。”
“操。”纪晏灿骂了声。
“你是贱得下药来爬我的床?”
纪晏灿没有将乌晴也对他的那点想法放在心上,不过是那几天的感情过于充盈,想得太多,过段时间就会回归到正常的阈值。
时间长了,那些子虚乌有的感情就会消散开。
压根没想到乌晴也会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
乌晴也的手段并不高明,如果是别人,房门敲响的那一刻,纪晏灿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