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演奏得真的很感人啊,我还?以为自己?根本就没有艺术细胞呢,原来还?是有点的!】
大概是幼崽的演奏情感传染力实在太强的缘故,竟然让不少观众都产生了“我不是音乐白痴”的想法,纷纷为旋律间强烈的情感落泪。
哪怕是最不懂音乐的观众,此刻也无一不热泪盈眶,动?容地欣赏着这支曲子。
对?大众而言,他们?看不懂那复杂错综的旋律和节奏之下代表的技巧性,也说不出?具体?的情感表达上的所以然来,但只要有着基本的审美?的人,都能体?会到曲子里毫不掩饰的对?音乐的热爱,以及最真实的力量和感动?。
第?一章节结束后,又是第?二章节、高潮和尾声,整支组曲前前后后加起来得有快四十分钟,喻安安也就真的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演奏了四十分钟,全程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连周遭越来越安静的环境,以及在安静环境之下显得愈发明显的鸟鸣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
仿佛整片天?地间都只有他一个人,这整片天?地就是他一个人的舞台一样。
早已收拾好了东西站在远处的祁澜默默看着这一幕不说话,他面上虽没有任何表情,心底却软成了一片。
直到了这一刻,祁澜才终于有了一种只有自己?一个人能懂的幼崽,终于也能够被更多人理解,能够被更多人看到他身上的闪光点的满足感。
就好像有一束光,照进了幼崽阴暗的世界里,让习惯了孤独的幼崽一点一点适应这个社会,也一点一点将?自己?打开,直至完全呈现在大众眼前。
虽然这么想有点“自恋”的嫌疑,但祁澜还?是觉得,他就是那束光。
哪怕他不是那束光,至少也是将?光照进了幼崽的世界的人。
夏思昭就站在祁澜的身边,比起祁澜纯粹为喻安安的“释放”感到高兴,音乐世家?出?身的她感受到的更多是震撼。
虽然夏思昭从事的是民族乐器,但音乐无国界,她比在场所有人都更明了,喻安安这一段演奏中震撼人心的力量。
“他连这个都会,你也知道?”夏思昭不可思议地问自家?儿子道。
“不知道,”祁澜远远不像其他人那么震惊,淡定地欣赏着喻安安的表演,平静道,“但是安安会这些?,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不正常,当然不正常,就算是天?才也不应该天?才成这样。
不管是她还?是白语,小?时候打基础的那段时间,都不可能像喻安安这样游刃有余。
“算了,不想了,”夏思昭叹了口气,“果然我还?是很讨厌天?才啊。”
目光一直黏在喻安安身上的祁澜终于舍得分一瞬间的神,对?自家?妈妈说道:“妈,你不觉得你自己?没资格说讨厌天?才这话吗。”
毕竟夏思昭可是全球公认的民乐天?才,二十多岁的时候就凭一己?之力,将?古琴的旋律从华夏的大江南北送向了全球各地,甚至在西方?世界都燃起了一股民乐潮。
夏思昭摸了摸鼻子,无辜道:“好好看你的表演,别贫。”
祁澜不再和妈妈讨论此时,目光又回到了喻安安身上。
暖黄色的阳光落在喻安安身上,给?演奏小?提琴的幼崽嵌上了一圈金边,幼崽的皮肤实在细腻,在阳光下甚至能看见在空中忽闪忽闪的细小?绒毛,更像是在天?国的庭院里演奏音乐的小?天?使了。
祁澜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弯起,诡异地产生了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老父亲感觉,看得夏思昭悚然一惊,到了这一刻才终于相信自家?丈夫所说的“原来小?澜是真的会笑只是不对?着咱们?笑”是什么意思了。
音乐旋律来到最后的高潮,此时喻安安的手臂已经有点酸了,额头上的细汗也越来越多,顺着幼崽漂亮的小?脸滑到领子里,祁澜强忍着想要上去给?喻安安擦汗的冲动?,在心里默默将?晚上一定要给?幼崽弄点浓浓的姜汤喝记下了。
出?了汗又吹风对?幼崽来说实在是太容易感冒,但是祁澜知道,比起因为这样的小?事而被打断,喻安安一定更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舞台”能够展现最真实的自己?。
就像他虽然能理解喻叔叔和白阿姨因为安安从小?身体?就不好,所以不带安安去人多的地方?,却也更明白那不是安安所想,安安和所有同龄的小?朋友一样都渴望自由。
哪怕沉浸在了音乐里的喻安安自己?还?没有察觉到疲劳,眼尖的观众却能看见幼崽拿着弓的手臂都开始微晃,本来就有点泛白的脸色更白了。
即便是手臂肌肉相对?发达的成年人拉小?提琴,也很难避免拉琴久了以后手臂酸的问题,更不要说喻安安年纪小?,肌肉还?没有发育完全,平时也疏于锻炼了。
因为手臂肌肉有些?发颤的缘故,琴弓带动?琴弦震动?时所发出?的音色不可避免地有点颤抖。
其实这一点颤抖完全瑕不掩瑜,反而总算是让喻安安这场演奏有了几分“他还?是个五岁小?朋友”的真实感,毕竟前面三十分钟喻安安一个错误都没有犯,每一个片段都演绎得异常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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