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去?爷今儿心情好像不错。”他试探地问云启。
云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里头传来永琪的声音:“谁在外头?”
话一问,外头的人再不说话便也来不及了,紧急时刻,云启推了推程晋,低声说:“你是太后赐给福晋的,你说话,可不敢不给你面子。”
程晋此时,早已来不及再推三阻四,只能一边硬着头皮上前回话,一边祈祷里头的事结束了。
“回五阿哥话,是云启,说兵部和四阿哥府上有事找您。”
里头静默了一会儿,才出了声:“叫他们稍等片刻,语芙端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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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出去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了,沐浴更衣过后又等以筠都弄好了他才出去。
至于午膳,更是无暇顾及。
语芙和平蝶随侍在以筠身边,有些担忧地问:“爷还没用午膳,这不好吧?”
以筠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炕桌上已经又续上了的橘红青果茶,说道:“有什么好不好的?凭他去哪儿,谁还能饿着堂堂皇子不成?”
语芙与平蝶对望一眼,噤了声,又问:“那福晋午膳没用,这会儿可要吃些什么?”
“吃什么?吃锅子!多来点肉最好!”
她都要累死了这一天,可不得多吃点肉快活快活,至于外头那位么,横竖今儿忙得要命,他大概是没空回来用晚膳的了,就让自个儿乐呵去吧。
以
筠猛地喝完一杯青果茶,在心里暗暗较劲,姐今儿不伺候了!
永琪也确实没赶得及回来,以筠用过午膳后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天便已经有些黑了,听闻这一消息,才想起来自己今日放过什么狠话,忙召了全有海过来:“你去前院把爷的寝殿收拾收拾,你们爷今儿要睡那儿的。”
全有海愣在那儿,不大敢应下来,也不敢问为什么,爷自从成婚以后,便没在前院睡过一夜,这归宁日尚未到,怎么就分房了?
他犹豫良久,还是问道:“敢问福晋……这是为何?”
“哪来那么多话?叫你收拾你便收拾去,回头爷问起来,便说我今儿身子不适,不便侍奉,就委屈爷自个儿睡一夜了。”以筠佯装生气地斥责全有海,可眼睛还是老老实实地看了一眼语芙,示意她拿了几颗碎银子给全有海。
全有海一面接了银子,一面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家爷赔不是。
前院收拾成了什么样,以筠不曾过问,只知道今夜困的早,沐浴完不久,她便叫人吹了灯,安然入睡,临睡前还不忘叮嘱在外守夜的几人:“可千万别给爷开门,若是开了,明儿看我怎么罚你们,这个月的月俸都不给你们了!”
永琪回府已是深夜,他确实没饿着,先去了兵部,云启早早地叫人煮了些吃的,后来去了四哥那儿,晚膳也确实没亏待。
只是上午那汤,当真是个十全大补的好东
西,他这半日,一闲下来,脑子里便是她妩媚的身姿,婉转的低吟,连茶都喝了不少。
回到府上,本是径直要往后院去的,却见全有海低垂着头站在垂花门边上,一脸的欲言又止。
“怎么回事?”他摁了摁眉心,问道。
全有海不敢抬头,声音也越来越小:“福晋下午吩咐人把前院寝殿收拾了,说是今儿身子不适,不便侍奉爷了,叫爷今儿睡在前院。”
永琪只觉得头疼,这事儿今儿临走前没商量好,本以为她是随口一说,竟还真这么做了。
一边拿她没办法,一边又暗忖这宗室里头,大概也没有哪个福晋敢这般对待丈夫。
也算是自己的福气了。
他回前院看了一眼收拾得格外优秀的床铺,瞥一眼全有海,不经意地问:“给了你多少银子办事儿啊?办得这么好?”
全有海正恐慌着,不假思索地答道:“不多不多,就一点点碎银子。”
话一说完便觉不对,忙跪了下来:“爷饶了奴才。”
永琪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留下一句:“才多少钱就把你收买了!”便甩袖出了前院,往福元殿的方向去了。
福元殿的门倒是开着,只是大殿的门紧闭,里头更是漆黑一片,早早睡了。
他看了一眼门口的语芙,这丫头……大抵也是被收买的了。
这不,自己才过来,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呢,这丫头就已经过来福身请安了:“爷请回吧,福晋说了今儿身子不
适,不能侍奉爷了。”
听听这如出一辙的话术,当真是一人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