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也只好先歇下,让贵嬷嬷记得吩咐底下的奴才记得看牢长春宫的动静,尤其是徐常在那边的动静,有什么消息立即
传到她耳中。
“奴婢晓得的。”
荣妃的担忧在三日后更甚,原因是皇上过来钟粹宫,她本以为皇上找她聊一些六宫事宜,眼看着又快到年底,一到年底,宫中事务繁忙,没成想皇上是让她将春氏从冷宫中放出来,让她着手安排。
她听完后极力控制自己诧异的表情,见皇上不似在说笑,她不能违抗皇上,只是说了一句春氏损害皇嗣,才关进冷宫四个月,这么快放出来,怕以后有人效仿。
皇上说春氏从冷宫中出来,但禁足长春宫,不得随便进出。
她见皇上意已决,她不好再反对,笑着应下,等皇上一走,她才沉脸,看向一旁的贵嬷嬷,“嬷嬷,徐常在这一箭挨得值啊,这就把春氏放出来了。”
“娘娘,那春氏已经贬为庶妃,又禁足在长春宫,皇上不会再召她侍寝,完全不足为惧。”
“嬷嬷,皇上未必不会不召她侍寝,你看才四个月,皇上就要将人放出来,这侍寝不是迟早的事嘛,徐常在得宠,本宫看她的姐妹春氏也得宠得很。”
“那依娘娘看?”
“还能怎么办,把人放出来啊,皇上都说了,本宫哪敢不从,下去安排吧。”
……
春喜从冷宫中挪回长春宫住的那一天,长春宫所有小主都站在长春宫的大门口等春喜三人,见到瘦得好像只剩下皮包骨,一具骨架的三个人,常常在跟通贵人都忍不住眼泪,先啜泣起来。
端嫔迎上前,
握住春喜的手,“妹妹真是受苦了。”
“是妹妹不对,妹妹一时想岔,连累了娘娘,是我应该跟娘娘道歉,对不住娘娘了。”
“都过去了,妹妹平安就好,怎么瘦成这样,快快进来,你还是住在你先前的房间,房间都收拾好了。”
一行人进屋,把春喜她们领进去。
牛答应只见过春喜几次,一直跟在最后面,也不多言语。
春喜重新安顿下来后,徐香宁的心也稍微能放一放,只是才在冷宫中四个月,春喜她们已经瘦得不成样子,原本那么好看的人,瘦得已经没有往日的光采,比她先前去探望那一次还要瘦。
“小主,你在想什么?”
回到墨韵堂的徐香宁坐在床上,有些失神,被唤的她才抬起头,“我在想,春喜是不是太瘦了一点,我跟着皇上出巡前,嬷嬷跟我不是去见过春喜,春喜好像没那么瘦,怎么一下子瘦这么多。”
“冷宫还是磋磨人的,好在春小主从冷宫出来了,小主也能放心一些。”
“是放心些,我怕再过一段日子,春喜真的就剩下骨头了。”
春喜虽已搬回长春宫,但仍然被禁足,不得随意出入,好在是从冷宫出来了,好在皇上是守信的,还记得这件事,无需她提醒,不然她可能白挨这一箭了,徐香宁坐着,越想越不对,让张嬷嬷打包一些新鲜的瓜果,她带过去给春喜。
“小主不是刚从那回来吗?”
“没事,我左右
闲着无事。”
“小主,你得注意你肚中的胎儿。”
她的葵水还是迟迟没来,徐香宁觉得自己怕是真的怀孕了,只是月份浅,事关皇嗣,没有十足的把握,太医们不会断言,这几日,张嬷嬷她们过分紧张,总是注意着她的动静,不让她大幅度动作,亦不能久站。
“没事,走几步路而已。”
徐香宁还是拿着瓜果去春喜那,端嫔她们已经走了,屋内只有春喜她们三人。
“怎么又过来了?”
“带点水果过来,你们先吃点水果,还没到午膳点,怕你们饿着。”
徐香宁看了看春喜,欲言又止。
春喜立即明白,让玉晴她们出去吃水果,屋内只剩下她们两。
“你为什么会突然变这么瘦?”
春喜眼神难得迸发出极大的恨意,几乎是带着恨意在说:“香宁,你与皇上出巡,皇上一走,那些人就想要我死,连送进来的食物都没有多少,哪里够我们三个人吃,她们这是想活活饿死我,要不是冷宫的那拉贵人好心分我们一点吃食,我们只怕是饿死在冷宫了,冷宫中死个人,没人会追究的,香宁,幸亏有你,幸亏你这么快把我弄出来,不然我们真的会死在冷宫中,再过一个月,估计我们就饿死了,终究还是你快一步,没让那些人得逞。”
“是谁?”
“不出我所料的话,一定是荣妃,荣妃本就看我不顺眼,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后快,她身居六宫首位,她
有这个能力,香宁,你先前说你只能安稳在后宫过日子,但是不行,这后宫总有人见不得我们好,现在她们还伸手来害我们,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香宁,我们都要往上爬,狠狠往上爬,一定要报仇,揭穿她虚假的面具,让她们受到惩罚!”
“我会的。”
“我去请太医过来看看你们吧。”
春喜拦住她,“算啦,暂时不要太张扬,我才关进冷宫四个月就放出来,多少人在背后盯着我们,太过大张旗鼓,皇上会反感我们,还是低调一些,刚刚端嫔跟我说了,我能放出来是因为皇上遇刺,你替皇上挡了一箭,伤口在哪,给我看看,当时必定凶险万分,你怎么会想到为皇上挡箭,万一你没挺过来怎么办?”
“皇上若是死了,我们这些人估计也得陪葬,左右都是一个死字,还不如上去挡一挡。”徐香宁开玩笑道。
春喜不放心,硬是要看她的伤口,她只好让她看了,其实就是一条不长不短的疤,在她肩胛骨往下一点的位置,可能是伤到骨头,这天一冷,总觉得伤口的位置有些刺疼,大概是五根细针同时扎下去的程度。
“留疤了,女子的身体不能留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