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每晚都背对着背睡觉,谁也没有理过谁,这样的日子两人都在暗自生气,相互较劲儿。
姜易水正在思索着白天的事,水中的水壶却溢出杯面,雪白的寝衣瞬间被染湿一大片,冰凉瞬间爬满全身,她打了一个寒颤,随手将寝衣脱下,可没成想里面的着的小衣也染了水。
她不紧不慢地从箱子里拿出新的衣物,将系带解开湿衣剥下来,眼神冷不丁注意到了小衣上刺绣,这样的绣工果然精致,上面的花儿丶鸟儿丶十分地有精气神儿。
她正观赏着起劲儿,反正平日得闲,不如钻研钻研绣工,正想着她手又移到更亮的地方去看,面前却出现了一个人。
嘉王。。。
他还未卸冠,一身紫色直裾袍显得他更加稳重,他双眸幽深紧紧盯着她白腻的身子。
姜易水被吓了一大跳,脸上浮上一层薄红,随後退了两步,跌坐在床榻上,慌乱中红樱镶着两团白玉露来回弹动,他眼眸更深沉了些,她又突然反应过来,连忙钻进床帘里面,穿上衣服用薄被盖住自己的身子。
他划过几丝惊诧,後又恢复镇定。
她躺在床上,身後床榻突然一陷,身子也跟着紧绷起来,两人都没说什麽,随後听见窸窸窣窣的脱衣的声音,有一炷香的时辰,她眯着双眼快要睡着时,见昏暗灯光下那倾长的身影掀开床纱欺身上床,空气中还带了些湿气。
房间内很安静,能听见彼此清晰的呼吸声。
外面蝉鸣声不断,听得姜易水身上越发烦躁。
这算什麽?
按以往应该是厚着脸皮狠狠折腾一晚,又相拥而眠直至天亮,难道真的放下了?
他从前不是很重欲的人,若是说他克制可每晚都不落下,但若讲放纵他从不彻夜行欢,即使身上的火还没消掉,也要忍着难受冲凉。
他这样的人实在可怕。
姜易水躺在床上实在难眠,意外的口干燥热,她侧头看了一眼嘉王呼吸平稳,她慢慢起身小心挪动着身体,动作时床架吱呀吱呀的作响,她额头出了些密汗。
她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该死的床,闭嘴啊!
姜易水跨开腿,从他的身子上慢慢跨过,一边慢慢挪动一边观察他的脸,月光下他白皙的俊颜泛着微光。
她咽了咽口水,若是他正常些,是该怎样的一个睡美人。
她赤足跑到案前,为自己斟满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下,这下畅快多了!
冰凉的水从喉间慢慢咽下,刚刚躁动的心脏瞬间被浇了个彻底,热意压下去几分,又重新回到塌间。
姜易水坐在床边,故技重施,这回到原来的位置也十分顺畅。
她刚刚要躺下,衣袍突然一紧,身子突然觉得十分清凉,转身回头一看他的身子紧紧压着自己的衣带,她手一边捂着衣袍,又一边拽着衣带。
她害怕自己的动静太大,索性干脆用两只手,刚刚慌张之下小衣也没穿,只裹了一层寝衣。
姜易水干脆用上两只手把的身子挪开,她刚轻碰上的他的腰身,手腕就被紧紧地攥住,她身子猛得向前倾,整个人都爬在他的身上,一个天旋地转两人换了位置。
他竟然没有睡!
他低喘道:“你自找的!”
姜易水想解释,却被他率先封住了唇,他贪婪地吸吮着她的唇瓣,用牙齿轻咬,慢慢地,一步步攻城略地将她击败,两人分开片刻喘息几下,再次吻上。
她眼眸含水,脸颊间一层红晕,双唇滴血般的红润,大口吸气。
他怜惜般地揉着她的脑袋,再次低头,这次他吻得极深,她也开始有所回应,舌尖缠绕。
感受到她的回应,他更加急切,手指慢慢游走……
与此同时,房门突然响起几道脚步声,随後张桉一边敲门一边喊道:“王爷,出事了。”
*
昏暗的书房变得明亮,嘉王身上披着衣袍坐在书案上,刚刚的温情此刻已经褪去大半。
嘉王眼中有几分惊诧道:“王荃竟然逃跑了?”
张桉道:“是,听看守的人说,他今日不吃不喝一直在床上躺着,最後……最後进去一看,他不知什麽时候跑了。”
嘉王挥挥手道:“牢里的人一个个都审过了吗?”
张桉道:“审过了并不是咱们的人出了差错,而是这张桉办作我们的人从府中溜走,尸身就在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