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桉正吃着饼看如此一幕,连脸都快扭曲了,一边恶心的不行,一边又忍不住竖着耳朵听,看看能不能探出些情报,回去讲给主子听,心里一阵唏嘘这要是主子听到了岂不是要被气炸了?想想当年主子为姜氏成天撕心裂肺,伤心欲绝的,这会儿还与别的男人搞暧昧,本来当年姜氏怀孕的事未曾给主子说心里还存些愧疚,现在半点愧疚都没了,还要夸一句自己做得不错!
张桉咳嗽两声,看向别处道:“好了没啊!还要急着赶路呢!”
王荃不耐烦道:“催什麽催,这麽急干什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去投胎呢!”
“你!”
“你什麽你!”
两人见面互看对方不爽,眼看两块白鳞石将要碰撞在一起,姜易水不得不站起来调和两人氛围。
“娘亲!我找到你了!”一颗黑溜溜的脑袋从张桉的身後探出。
一溜烟从张桉身旁过,他半眯着眼瞧去,那名女童挽着双髻大约两三岁,一双杏眼明亮可爱,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穿着藕粉裙子,那模样还是有几分像主子的,只是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倒是有几分犯愁,该怎麽向主子交代这件事呢?
姜易水没理会张桉怪异的眼神问道:“不是说让你待在月嬷嬷哪里?你怎麽过来了?”
话音刚落月嬷嬷便追了上来不停地请罪:“奴婢知错,没有看好小主子。”
姜安安知道自己不该偷偷下车,怕连累月嬷嬷连忙认错道:“娘亲,是我想出来找您,不怪月嬷嬷。”看自家娘亲没说什麽便伸着胳膊要抱。
姜易水见她困得一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这是安安第一回跟着自己去这麽远,一时心疼担心她有些吃不消将她抱在怀里。
张桉看了眼天色随口道:“天色不早,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
王荃脸上有些不悦现在天已全黑,赶了一天的路,离京城还有段路要走,也不知道这个张桉急什麽?
事出反常必有妖。
周围侍从闻言目目相觑都不情愿地站起来,赶了一天的路中途到了茶馆不能休息就算了,还要连夜继续赶路,已经连着几夜没有休息了。
为首的侍卫看了一眼周围疲惫的兄弟,咬了咬牙上前道:“头儿,兄弟几个已经好久没合眼过,哥儿几个都是轮流在车上眯会儿,你看。。。。”
张桉无奈之下,挥了挥手道:“罢了,就依你们的吧!”
*
“这几天临近月圆节,圣上为了避免百姓议论皇室铺张浪费,打算与江都尉的庆功宴一起办。”
大殿中央刘鸿坐在软垫上,墨发披散一身黑色长袍眉间布满阴郁,来回摇晃手中的酒杯不语。
韩修站在下面馀光几次偷看上面的神色又继续道:“前几日我们的人暗中查到嘉王手下的张桉领了一群人马出了城,估计和这次与姜都尉同行的姜二小姐有关。”
“啪!”
上好的五色琉璃酒杯在地上摔成碎片,韩修的额头瞬间破了一道血口子,立刻跪下到垫子上道:“王爷赎罪,王爷。。属下也是今日从张桉家中妻儿那里才得知此事,估计是连夜。。。。。”
刘鸿冷笑道:“王荃呢?本王不是下了指令,他不是也该回来了?”
韩修见主子没多怪罪,心里松了一口气道:“王荃刚刚来信,他现在中途遇见了张桉,路上被盯得紧些,所以这几日没有及时回信。”
“退下吧!派人盯紧些,若是回来立刻向本王通报!”
刘鸿从桌上拿起酒壶仰头灌到嘴里,酒水顺着脸颊滴落淹没在衣襟中,再次放下酒壶,眼底微红。
两年前他派去的探子在姜琛手下做事,一直以来为他传递消息。他被软禁在府中,唯一能做的,便是依靠听到她在大漠过得如何。
从前他并不相信鬼神传说,但从那回在寺庙中听闻借尸还魂一事,他慢慢地开始怀疑。从她手上那道疤痕,还有大婚那日陌生的神情,他不相信曾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两人不可能一夜之间将所有事都忘记。
她平日里的习惯丶饮食丶性情丶都与从前不同。开始他还不以为然,还赞叹她想开了,直到那天他亲眼见她救病治,否则他是万般不敢相信借尸还魂一说。
刘鸿道:“这回本王要亲自看看,不管你是人是鬼都要从她身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