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尉你老实交代,嘉王妃是在你名下的店铺行医?”
张成生没想到太後会问这种事情,便回道:“是的,微臣的母亲曾被嘉王妃救过性命,又看嘉王妃医术精湛,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便想将祖上留下的店铺,平时行医用。”
张成行此刻也猜到了一二,又道:“嘉王妃聪慧过人,经常帮助周围百姓或者一些穷苦的人家治病。”他望了一眼太後的脸色,又道:“至于…那麽谣言,都怪微臣原先店里的夥计,他们不仅偷师学艺,又偷了嘉王妃攒的银两。但又学艺不精,在街中心干起挂羊头卖狗肉的害得嘉王妃一直被骚扰。”
“现在外面流言不止,都说嘉王妃不守妇道,你要如何让那麽多人闭嘴?”其实这些流言蜚语,她不在乎,但误会错了人,脸色有些挂不住。虽然依旧黑着脸,眼神中也有掩饰不了的尴尬。
太後命张成生退下,皇後看了一眼太後的脸色晒笑道:“易水,原先…本宫是不想信这些事情,您自小在太子身边伴读,一步步走到今天,是什麽品性本宫最清楚不过。”
皇後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嘉王又道:“听府里人说你与七王爷成婚以来一直疏离也未曾同房,又有流言蜚语。”
“皇室最重视子嗣,你可知外面都用隐疾来议论澜儿!你可知他是多麽心高气傲的人?”太後心疼地说。
太後又厉声呵斥道:“当初,还是你自己用手段…勾引澜儿,哀家替你压下来就罢了。只要婚後对澜儿好,好好地过日子。现在你又做这样的事……若实在觉得这段姻缘牵强,今日哀家做主替你和离,为澜儿另择其他适应的女子。”
嘉王皱眉说道:“祖母,孙儿知您心疼,但孙儿不在意这些言论。”
“澜儿!”
姜易水沉默许久,心里有些苦涩说道:“太後娘娘妾身……愿意和离。”
嘉王心猛地一震,手指不断蜷缩着握紧拐杖。
姜易水不敢看嘉王的表情,自顾垂目道:“妾身与嘉王并无感情,当日只是一时冲动想攀附权贵。与其都将就过下去,不如各自安好。”
“好。”太後点点头说道:“这可是你自己提出,今日哀家就会与皇帝商议。”
“祖母!”
太後说道:“澜儿!她自己亲口说的,你也听见了。”
“祖母,孙儿不愿。”嘉王说道。
“来人,送嘉王和姜氏出宫!”太後摆手道。
姜易水站起福身谢过退出了大殿,嘉王也跟着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她走得那样快,生怕他这个瘸子撵上麽,怎麽会有女人那样狠心,明明是她以前主动撩拨他的,现在又绝情地连头也不回走掉,明明早就断绝了关系,和别人定了婚事又来招惹他。以前只是对她略有好感,同样落魄又同样隐忍,可她却活生生跟个小太阳似得,可惜那小太阳不属于自己。
旁边路过的宫女看着嘉王走路不稳,又加上他一脸严肃摸样,显得又滑稽又可笑,不过都没敢笑出,只是在心里默默可惜,好好的美男成了这般。
又何尝没有狼狈过,不都是为了她麽,以前以为遇到知己,後来发现她一直爱着别人,又无了念想保持着朋友的身份靠近,後来成了他的新娘,但只有一夜之间她所有事全然不记得了。
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伤心,见她对自己那样关心,被人小心翼翼捧在心尖,从前自己遐迩闻名被人捧着也不觉得什麽,被别人嫌弃也没有什麽,但是现在他被人狠狠得摔在地上,自信一下跌入了谷底。
嘉王看眼下无人,便拿起拐杖疾步追了上去。
他一手扯过姜易水的胳膊,左手扔掉拐杖,捉住她的双腕举在头顶,将她钳制在墙壁上,身体被他死死压住,想大喊嘴唇却被含住,冰凉柔软的嘴唇相贴。
他吻的狂热,牙齿抵过齿关纠缠躲避的舌尖,刚刚伤人的,冰冷刺骨的话还在脑中,他教训似的撕咬她的舌尖。姜易水被吻得直直喘不过气,又被舌尖的刺痛激到,趁手腕上稍微松了一些,推开了他,憋得脸色通红,嘉王抓住她的双腕,拦腰将她抱起。
姜易水脑中一阵发白,待被人上了马车,又被人抱在怀里。
嘉王喘息着将她揽在怀里,往身前一压又欺身吻去,开始只是轻轻细细地轻吻,姜易水受不住像是许多小虫子啃噬那般。
“好痒……”她忍不住说道。
趁她不注意抓到机会,又深深地吸吮,舌头纠缠着她,马蹄声盖过车厢里的声音。
许久过後,姜易水脸色通红,红唇湿润微肿,一双眼眸流出了泪花。
“我要……回城北……”姜易水转过头与外面车夫说道。
车夫平时训练有素,像没有听见似的继续向嘉王府走去。
姜易水挣扎起来想下去,可一双有力的手紧紧箍着她。
“别动!”
“放我下去!”姜易水低吼道。
嘉王未说话,抱着她下了马车。
林管家闻声出来一看,吓了一跳,这……这王爷什麽时候腿好了?
姜易水被扔在床塌上,想起身跑掉,却见嘉王又紧紧压住想要逃跑的她。
他双眼紧闭,嘴唇紧抿着,蹦着一张脸不动,她今日累了一天,又受了那麽多委屈,此刻她也是隐忍着。
“你…别强迫我……!”
只见他再度睁开双眸,那张谪仙的脸庞落下一道泪水。
姜易水一怔,她今日受了那麽多委屈强忍着未哭,他竟然对自己哭了……在哭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