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下钥匙,扔给领头的,“手铐的钥匙,他们两个,被精神入侵了…记得送进医院检查一下脑子,还有他……小心点。”
陈十星在身後轻声说道:“他们带了麻醉针。”
如果有醒来的迹象就会直接给一针的意思。
当时因为看罗恩一副相对无事的样子就没有准备,临了还是要用上。
军警们忙碌了起来,赛特和陈十星就上了先前的那辆车坐着休息,车里的灯现在似乎更暗了点,赛特又清了清嗓子,冲眼前的人笑了笑,“殿下,你怎麽又来了?不好好休息干什麽呢?”
“我来见你……”陈十星说道,他声音不很大,有点颤抖,似乎这表达自己思念的话就用尽全力了,他的眼睛漆黑,灼灼的看着赛特,“我很担心你,我很想你,我不想一直等下去了。”
这句话砸在赛特脸上,他的心狂跳,虽然还是晕晕乎乎的,但看着陈十星那副认真的脸,他忽然笑了,说道:“真的吗,太好了。”
“你知道吗?我刚才累死了,我在那里坐着,听见你在喊我,我还以为……”
陈十星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以为什麽?”
顿了两秒,赛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我以为,我太想你了,想出幻觉了,没想到是真的,我现在好开心啊。”
这句话陈十星似乎始料未及,他先是一副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随後也跟着笑了,“真的吗?”
赛特点点头:“真的。”
陈十星伸手,想要拉住他的手,然後就在两只手触碰的一瞬间,陈十星脸上的笑凝固了。
他伸手抓住赛特的手腕,拉上来,才发现赛特的左手的整个手掌都是血,一刀又长又深的口子直接贯穿整个掌心,现在还在往外冒血。
陈十星的脸瞬间就苍白了。
赛特以为他看到血害怕,毕竟那伤口确实有点吓人,他想要收回手,却被对方牢牢握着手腕,“没事,就是看着有点恐怖。”
陈十星没理他,而是眼睛直直的看着那道伤口,随後大声喊道:“…安拉!”
在车外帮忙处理伤口的安拉拎着医药箱过来,见到伤口瞬间冷静的打开医药箱,拿出酒精之类的东西给他包扎。
陈十星在一旁不安的问道:“伤口怎麽会这样?”
“这没什麽太大问题。只是伤口有点深,止止血然後直接上药就行。”
安拉飞快止血,拿起酒精直接倒在赛特的伤口上,一瞬间的刺痛让赛特脸色更白了,陈十星站在一边,手上沾着赛特的血,脸上一副焦急的样子,似乎想要触碰他但又不敢。
赛特觉得他这副样子有点可怜,说道:“没事儿……就一个割伤。有什麽的。”
陈十星没说话。
安拉处理伤口很迅速,不一会儿赛特的左手就被包好了绷带,包好之後,安拉很有眼力见的先撤,给二人留出空间。
见陈十星从刚才来一直没说话,赛特想了想,提出了一个挺不要脸的要求:“我好累,我可以在你的肩上靠一下吗?”
好吧,其实是在他这句话说出来之前,他的脑袋就已经靠在陈十星的肩膀上,他甚至能感觉出来自己的脑袋挨上去的一瞬间,对方的身体都瞬间僵硬了。
陈十星没说话,但下一秒,他往赛特这边凑了凑,两个人贴的更近了,赛特靠在他的肩上,问道:“我会不会有点重?”
看不见表情,但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来,他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不重。”
陈十星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赛特不知道这是什麽味道,但是这时候闻着,能让他若隐若现的头疼消减一下,他忍不住在陈十星脖子上又蹭了蹭,吸了两口气,不头疼了,只是头更加有点晕乎了。
他全当是因为自己太累了,但是陈十星现在又因为他不开心,他想了想,伸出自己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手,在陈十星的眼前挥了挥:“不疼的。”
“撒谎。”
陈十星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
“真的不疼,我没撒谎。”赛特解释道。
他真没撒谎,当时可能一心想着别的事,以至于手被刀割破他都没觉得多疼。
“好吧,确实还是疼的。”赛特说道,“安拉刚刚拿酒精给我消毒,那一下真的疼。”
陈十星张了张嘴,什麽也没说出口。
赛特又蹭了蹭他,随後悄悄看他,只见他扭着头,即使灯光昏暗,他也能看出陈十星的耳尖儿红了。
“殿下,你看看我呀。”赛特叫他。
顿了一下,陈十星转过脸,低头看他,两个人的呼吸相融。
“殿下。”赛特轻声叫他,“你是为什麽很想见我,连安拉的话也不听也要来找我?即使安拉妥协了,我父亲应该也不会答应的吧?”
他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戳了戳殿下放在膝盖上的手,立马就被握住。
“我说……”陈十星咬唇,似乎一副羞于啓齿的样子。
“说什麽了?”
陈十星的脸更红了:“我说……我是去看你,不是看别人…而是我的未婚夫,能去也得去,不能去也得去。”
“之前我的身体太差了,我不能看你,我好难过,但是现在我已经好起来了,无论如何我也想在你有困境的时候去陪你帮你……”
陈十星说完,看着赛特那双湛蓝的眼睛,似乎害羞极了。
赛特眨了眨眼,擡头,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陈十星愣了一下,随後闭上眼,睫毛轻颤,回吻了过去,从一开始的嘴唇相触,到唇齿相缠。
吻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气喘吁吁分开,额头相贴。
“我好高兴您能这麽说,殿下,我很高兴我能成为您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