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能想到,这样一层令人怜惜的美貌皮囊下藏了一颗毒蛇般的心。
霍驰俯身摸了摸晏鹤的头发:“你别多想,把手机卡拔掉,先别站出来澄清,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他不可能一直不让晏鹤看手机,不看手机还有电脑,还有iPad,晏鹤也有自己的朋友,不能叫他的朋友一直担心。
连连安慰过他霍驰才离开,临行前还嘱咐:“我晚上过来,你休息一下,别想太多。”
晏鹤也再三保证自己不会胡思乱想,将人送出了门。
一给手机开机,铺天盖地的未读短信,未接电话接踵而来,晏鹤深吸一口气,照霍驰说的做,拔掉了手机卡。
来电震动声戛然而止,晏鹤没删掉短信和未接来电,他直接点开了微信。
没了手机卡还有WiFi,微信还能正常使用。
不出所料,微信里挤满了新消息,大多数是公司的同事,询问他还好吗。
最首位还在源源不断弹出新的消息,是慕容瑾。
联系不上他慕容瑾明显急坏了,微信一条接着一条往外蹦,晏鹤点进去时手机甚至有略微的卡顿。
大多是些开解的话,询问他在干什麽,顺便怒骂艾婧与简钧琦这对奇葩。
晏鹤给他报了平安,手机里立刻弹出来新的语音通话申请。
晏鹤按下接听键,对面的慕容瑾急匆匆地:“小晏,你在哪里?”
晏鹤苦笑一声:“我回家里了,微博的事我看到了,霍驰叫我先休息一下,我也打算整理一下思绪,寻找一下突破口。”
慕容瑾重重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你没事就行,我看这个艾婧是真疯了,竟敢找盛鼎的麻烦,你老公非吃的她骨头渣子都不剩不可。”
晏鹤先是一愣,随即脸色腾地红了:“什麽啊,你乱说什麽?”
慕容瑾选择避重就轻:“这个女疯狗不会再咬你一口吧。”
晏鹤无奈的摸了摸元宝的背:“说不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舆论愈演愈烈,晏鹤开始努力梳理他和艾婧这些年来的所有交集。
岁月虽然很久远,可带给他的伤害是无尽的,因此他可以清晰的回忆出往事的大部分细节。
傍晚六点,他刚把所有证据整理成文件,突然接到了慕容瑾的第二个电话。
他语气里略带几分小心翼翼:“小晏,你在做什麽?”
这种语气让晏鹤立刻意识到事情有变局,他装作无事道:“我没事啊,我在看电影呢。”
慕容瑾似乎猛地松了一口气:“这样啊,我刚刚买了个大拼图,马上送到家,你帮我拼一下好吗?”
晏鹤昂了一声:“可以,到了我就拼。”
挂断电话,晏鹤立刻打开了微博。
第一条明晃晃挂在热搜上。
艾婧貌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控诉自己与这位管理层本就是高中同学。
因为这位同学有精神病,所以一再忍让,即使受到威胁与欺凌也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却不想这位同学行为越来越过分,对她的骚扰越来越明目张胆,艾婧多次向学校老师反馈,却得不到调解,无奈只好转学。
却不想在盛鼎集团再次相遇,再一次受到整个公司的不公平待遇,这给她的身心都带来了极其严重的伤害,忍无可忍之下她只能寻求法律的援助。
通篇大论读完,晏鹤大脑里一片空白,只记得三个字——精神病。
从公司到御海园开车只需要十五分钟,霍驰几乎是气喘吁吁的打开房门的。
自上次起那把钥匙一直在他手里,只是还从未不经主人同意就使用过。
屋里很安静,霍驰鞋都来不及换,进了卧室。
窗帘拉着,卧室内的灯光昏暗至极,只能大致判断出是有人窝在被子里的。
床上跳下一只小猫咪,似乎知道自己的主人很难过,所以它的动作很轻。
霍驰没抚摸蹭自己裤腿的元宝,他轻轻走向床上躺着的青年,看着人削瘦的脊骨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微起伏。
“晏鹤。”
他极少叫晏鹤的名字,上一次是因为他替霍庭打掩护,欺骗了自己。
那漂亮的脊骨猛地一抖,霍驰被他抖得心惊肉跳,随即才见晏鹤缓缓转过身来。
他看上去略显憔悴,但那双眼睛依旧干干净净。
霍驰轻轻蹲下,手指抚上他的脸颊:“睡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