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放下手机,深吸了一口气,率先打破了沉默:“这件事情的确是在我们的意料之外,不过我们可以在电影进入宣传期之前解决好,一定不会影响到我们这部作品。”他的语气坚定,试图给房间里的每个人注入一些信心,“如果团队这边有什麽想法或者需要我们做的,也可以直接说明。”
许科闻言,目光转向南舟,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你和你父亲之间的关系——”
“很糟糕。”南舟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的边缘,眼神有些空洞:“从我很小的时候,他就严重酗酒,赌博,一旦心情不好了,甚至还会对我和妈妈动手。”他的声音顿了顿,喉咙滚动了一下,似乎在压抑着什麽情绪,“所以,准确来说,我和我妈妈是偷偷逃到燕京的,为的就是逃离他那个烂人。”
许科显然没料到他会这麽直接,愣了两秒後,点了点头,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明白了。”
南舟擡起头,目光直视许科,眼神里带着一丝坚定:“项目——”
“项目这边你不用担心。”许科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坚定而有力。
他站直了身体,手里的矿泉水瓶被他捏得微微变形:“对待这种烂人,你越退让,他越得寸进尺,不论之後你和你的团队准备怎麽应对,我个人都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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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为这起事件的另一位当事人。
南文德正坐在燕京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里,面前摆着一桌丰盛的大餐,他左手握着一杯白酒,酒香四溢,右手拿着叉子,正准备将切好的牛肉往自己嘴里塞,就在这时,旁边那台破旧的手机突然“叮铃铃”响了起来。
南文德皱了皱眉,低头瞥了一眼屏幕,是个陌生号码。他嘴里还嚼着肉,含糊不清地“啧”了一声,随手接起电话:“喂,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周宜的声音,冷冰冰的:“是我。”
南文德一听,立马放下叉子,随手扯了张餐巾纸,胡乱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他咧着嘴,用舌尖在牙缝里来回捣鼓,试图把那根顽固的肉丝给舔出来,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啧啧”的声音。
他一边扣牙,一边懒洋洋地说:“我知道是你,我已经按你说的,上了那个节目,照着那张纸上写的念了,现在,该把钱给我了吧?”
电话那头的周宜听到他那“啧啧”的声音,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一阵恶心。
但她还是强忍着不适,语气冷淡地说:“事情办得不错,等会儿我给你转一半的钱,剩下的,得等第二期节目播出後再给你。”
南文德听到这话,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嘴里也不再“啧啧”作响了。
他沉默了几秒,语气里带着几分威胁:“行,谅你也不敢不给钱。我可是知道你住处的,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逼急了我,谁都别想好过。”
周宜在电话那头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厌恶,语气依旧冷淡:“行了,只要你把事情做好了,我自然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南文德听她这麽说,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笑得有些谄媚:“是是是,你说得对。”
周宜没理会他那副嘴脸,继续说道:“这期节目的热度很高,我猜用不了多久,南舟就会出来回应,在这期间,要是有什麽人联系你,你别理他们,只管等着下一期节目录制,结束之後,你就可以拿着那笔钱回老家养老了。”
南文德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
他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可是……我家以前发生的那些事情——”
周宜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你就当没发生过。反正南舟又没有证据,他一张嘴,你也一张嘴,他能演,你就不能了?”
南文德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头:“我就怕别人不信。”
周宜的语气依旧冷淡,甚至带着几分嘲讽:“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网上那群人只不过是看戏的,你们的家事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枯燥生活中的一点八卦,就算最後南舟在舆论上赢了,对你也没什麽损失,再说了,你连现实生活中的名声都不在意,难不成还在意互联网上的?”
南文德听了这话,愣了两秒,随即咧开嘴笑了:“这倒也是。”
挂断电话後,他仰头灌了一口白酒,然後,整个人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心里盘算着:钱都到手了,就算被人骂几句又怎麽了?反正又骂不到他脸前,随便骂呗!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手里的酒杯也跟着晃了晃,酒水洒了几滴在桌布上,他毫不在意地擦了擦手,继续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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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宜挂断电话後,像是甩掉什麽烫手山芋似的,将手机猛地扔到了沙发上,还嫌不够似的,用抱枕狠狠压住。
随後,她长舒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怎麽在舆论上给南舟再添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