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逼他。
不该是这样。
既然当初没有将小池牢牢握在掌心中,就该接受现在的成王败寇。
至少,小池这一辈子都无法将他忘记。
至少,他们拥有无数个理由羁绊此生。
宋行歌低头,脸颊埋进了围巾里,压抑到极致的呜咽,“不能,不能让小池恨我,不能恨我……不能……恨我……”
“宋行歌。”
走下台阶的喻池突然回头。
冷风扬起墨黑发梢,他咧开唇,肆意不羁,眸色折出璀璨星芒,“生日快乐啊。”
“……”
宋行歌恍若回神,呆呆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没想过他会回头。
直到彻底看不清那道背影,才丢了魂儿般,声音和风雪融为了一体。
“生日快乐啊……小池。”
陵园下山的路乌漆嘛黑,狂风呼啸着直往人的领口钻,冷雪扑打在脸上冰凉凉的麻。
“都说不要裹那麽多了,走路都不方便。”
喻池捂在围巾里说话咕噜噜的不是很清楚,但一拳打在霍时洲身上的力度不减半点,妥妥公报私仇。
下一秒。
一只手从背後猛地抓住了他的腰。
喻池吓得惊呼声,整个人蓦然被大力提起,腾的压在了男人背上。
“我靠?你干嘛!”
喻池惊魂未定,又给了他一拳,“放我下来,路滑给我摔死了怎麽办!”
“先给我道歉。”霍时洲冷幽幽。
“道什麽歉?”
喻池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出门的时候还亲了一下呢,要求怎麽这麽多。
霍时洲语气冷硬,理直气壮,“你出门的时候没吃我做的饭。”
又补充,“你来这儿吃了宋行歌的蛋糕。”
喻池想不通这两者有什麽关系。
下山的路有些崎岖,又是下雪天,他怕摔把人抱得紧紧的。
附在他耳畔,哈着热气说,“回家热热不就好了,我肯定一点不剩全部吃完。”
说起来,其实霍时洲以前做饭真的很一般,主要体现在上辈子。
有时候不方便点外卖,都是霍时洲亲手下厨,管他三七二十几,套个围裙就上了。
想想这种人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能做出个什麽好菜?山鸡的救赎吗。(?)
偏偏人菜瘾还大,喻池被迫当了他几个月的试菜小白鼠,人都要歇气儿了。
终于见证他从一个厨房杀手变成霍小厨神。
但现在霍小厨神一点不满意他的回答,不满地哼哼,“冷就冷了,热了也变不回之前的味道了。”
其实还有三个字没说全。
——心也是。
又作。
“哎呀,行了。”
雪下得越来越大,喻池拖出围巾的尾巴盖在霍时洲脑袋上,非常之从心,“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对不起。”
“我保证,以後你做的饭我就算出门都会先吃一口再走。保丶证。”
脚印在雪毯上踩出咯吱簌簌,转眼又被新雪温柔填平,留下两人一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