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杜若溪嫁给周煜,你就娶了江乐惜?”
男人调笑的声音响起,止住了门外人的脚步。
沉默一瞬,另一个低沉的嗓音响起:“我要亲自看着她,不让她打扰若溪获得幸福。”
开头说话的男人敬佩不已。
“为了杜若溪,连自己的婚姻都肯牺牲,啧啧……”
55层办公室门外。
江乐惜握着花座的指尖泛白,直到被秘书轻***膀,才装作平淡的模样推门而入。
卢俊峰看到她来送花,哪怕当着江乐惜的面,依旧肆无忌惮地开口。
“反正都是睡着玩,太子爷什么时候玩腻了,也送我玩玩?”
“过两个月。”
那淡漠的模样,好像在决定今天晚上吃什么。
周凌赫不知道,江乐惜今天来公司找他,只是想告诉他,她的耳朵能听见了。
可现在,只能生生把这个好消息咽下。
她抿唇换走周凌赫桌上不新鲜的花卉,强压下心中的痛意,不由自主看向周凌赫。
男人袖口随意挽起,骨节分明的指尖轻点文件,冷峻的眉眼低垂,神色平静得仿佛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
对上视线,男人扬起一个极淡的笑,扬了扬手,意思是辛苦了,可以出去了。
若是以前,江乐惜会为这个笑容心动不已。
现在再看,周凌赫的眸子里是藏不住的敷衍。
江乐惜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痛楚。
关上门,隐约还能听到卢俊峰挑拨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在挑拨她的心绪,牵扯出往日那些被忽视的异样。
江乐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推开家门,便失去了所有力气滑落在地上。
在竹马身后追了二十二年,到了婚礼那天,他却抛下她转头去接回国的白月光。
台下宾客的视线像是利箭刺在胸口,可周凌赫却大步上台,牵住她的手。
用手语告诉她:“我娶你。”
结婚七年,周凌赫特意为她学手语,投资听障医疗,甚至为了她,创立助听器公司,定制最合适她的助听器。
她真以为自己找到了幸福。
可她的耳朵恢复听觉,听到的不是丈夫的爱意。
听到的是周凌赫“牺牲自己”成全杜若溪的现实。
这七年的恩爱,终究是周凌赫为她排演的一出戏。
梦醒了,戏也该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