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尸鱼草吗?”墨殇边说着边拎起桌上茶壶的把手,将茶壶旁边的茶杯放到自己面前。
“我记得我在《六界奇草集》中看到过这个名字。”
“这尸鱼草生长在蒛山山涧处,它一旦与某些特殊的植物混在一起或是被火焚烧,就被变成瘴毒。它所出的淡淡的药香就会产生麻痹神经,使人阻塞经脉运行,使人昏迷。”墨殇道
“药香?”之夏听了墨殇的话才隐隐约约的想起来从昨晚一直都能闻到的那股淡淡的药香“所以说,我们从进了村子开始就已经中了毒?”
“不仅如此,每个客居中的络石花叶下都被人涂满了尸鱼草粉末那梅花糕里面也有尸鱼毒粉。”墨殇说着,将打翻在地上的香炉拿起,抽出其中的香饼递到之夏面前。
之夏凑上前,轻轻一闻。果然,这个香味和入山之时闻到的香味一模一样。
之夏之前还一直纳闷,昨夜那小僧为何要执意进入到内室,点燃那檀香。
“所以说,那些家主们并不是劳累疲乏,是因为中了毒,才昏睡到午时。可为何我和我师兄没事?我们并未触碰什么解毒之类的东西?”之夏不解的问。
她反复的回想了半天,除了冰儿和那墓园中的蛊僵以外,自己接触过的人和事物与各位家主们一样。那冰儿周身阴气深重,除了招邪引戾以外,没有任何作用,更别说净化毒气了。那些蛊僵更不必说。
墨殇并未回答,他将茶杯倒满,推到之夏的面前。
墨殇道:“你将这杯水喂给那个孩子喝,半炷香后那个孩子自会醒来。待那孩子醒来,你带着她待在衣柜里。虽说那帮人已经来搜查过,可是谁也难保他们不会再一次”
“听你这意思,你要离开?你要去哪?”之夏看着墨殇起身,忙问。
“我要找渡隐证实些事情。”墨殇拿起桌上的君子意,想了想,对之夏说“你若真想保护这孩子,就老实的待在这里。”
墨殇悄悄的解决掉堵在渡隐寮房门口的几位和尚,见寮房的门未锁,他便悄悄的推门而入。
这寮房比想象中要简陋很多。一张褐石桌,两把红木椅,一张青玉书案,一面翠竹席,几本天罡经。
墨殇走到青玉案旁,俯身拿起桌上的一本天罡经,翻了翻,又重新放回书案上。
“墨公子”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内室传来。
看到渡隐从内室走出,墨殇并没有吃惊。他镇静自若的坐到褐石桌上,拿起两个杯子。
“不知墨公子来贫僧的房间是想寻什么宝贝?”渡隐坐到墨殇的对面,整了整衣衫。
“渡隐师傅,您换下了僧袍这是要下山吗?”墨殇看着渡隐身上的素衣,问道。
“是啊,这寺里面的烛火用完了,我要和弟子们下山采买,墨宗主有事情找我吗?”渡隐问。
墨殇拿起茶壶,将两个玉杯倒满茶水。
“渡隐师傅,我很喜欢寺中的寒茶,这茶中似有一股浅浅的甜味,不知道这茶中是否加了什么香料?”墨殇说完,将手中的茶杯递给渡隐。
“就只是普通的松叶寒茶”渡隐拿过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抿。只抿了一口,他的脸色蓦然间变得铁青,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到地上。
“你在里面放了什么?”渡隐咆哮道。
“不知渡隐师傅可曾听说过尸鱼蛊毒?”墨殇问。
“不曾。”渡隐应道。
“各派之人的客房中皆有一瓶络石花展瓶,可在寺中各位师傅的寮房中我却并未看到,不知是何原因?”墨殇问。
“那络石花乃是尊贵之物,岂是人人都配的!”渡隐答道。
“那想来渡隐师傅也不知道为何这络石花瓶中的花叶下面会被人涂满了尸鱼草的粉末了?”墨殇说着,幻出那一瓣花瓣,递到渡隐的面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渡隐说完,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他盘坐到内室的床上,封住经脉,将灵力逼至心口处,妄图将毒逼出。
“花叶下面的尸鱼粉末在檀香燃烧时散出的热气的催下会快挥产生蛊毒,这也就是为何今早打斗声如此大各位家主迟迟醒不来的原因。这茶中之物是墨氏的魂月绡。可能渡隐师傅长居寺中,不太了解这魂月绡。这魂月绡可是用月寒石驯养的药虫之血做成。若是中蛊之人服下,半柱香之内这尸鱼之毒与魂月绡之毒会彼此中和,一炷香后两者的毒性会彻底化去。只是,若是未中蛊毒之人服下这魂月绡,那人则会在一柱香之后血脉逆转,筋脉爆裂而亡。”墨殇看着茶杯中的茶水,淡然的解释道。
渡隐听了墨殇的话面色铁青,他从禅桌下方的暗格中抽出一把长剑,左手轻按剑鞘,刀鞘中的长剑瞬间弹出落到了渡隐的右手上。
“把解药交出来!”渡隐道。
“解药?渡隐师傅我不是说了吗?您适才喝的就是这尸鱼瘴毒的解药,而且是独一无二的解药。”墨殇道。
“我要魂月绡的解药。”渡隐一字一句的低吼,脖上凸起了数条青筋。他手中的长剑横起,刺向墨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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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殇右掌在上,环身前冲,抓住渡隐手中的剑柄,左拳环下,直击渡隐的丹田。渡隐的丹田被这突如其来的掌力震的酥麻,全身的火热法力瞬间冷掉,浑身力气被顷刻抽干。
墨殇右掌用力,将渡隐手中的长剑握到自己手中,长剑滑过墨殇的左掌,顺势刺进了渡隐的肩处。
“整个天扶村以及这寺中都被下了那尸鱼蛊毒,为何渡隐师能幸免中毒?”墨殇问道。
“怎样才能给我解药?”渡隐沉默了须臾之后,走到墨殇面前,低声哀求。
“渡隐师傅莫急。我有些事情不太明白,弄清楚了之后解药定会双手奉上。”墨殇道。
渡隐的法力被墨殇的那一掌彻底打散,一时间没有能力与墨殇抗衡。他见没有转圜的余地,只好坐回墨殇的对面,私下暗自运功疗伤。
“空山掌门的尸体在哪里?”墨殇问。
“尸体?”
“桌案右角边的血渍还未干透。”墨殇道。
渡隐先是一怔,而后看了看身后青玉案角那块未被擦掉的血渍,笑着问“怪我一时疏漏。”
“昨夜入山时我就好奇,为什么会有人恰好出现在山腰带我们上山?又为什么昨夜指引各派家主门入住的小和尚们能准确的区分各位家主?又是何人下了那蛊毒?所有的这一切答案都在今晨有了答案。”墨殇道。
“难道今早那批山匪是墨公子的杰作?”渡隐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