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可其他人却像没事人一样温情回忆,哭得有模有样。
我本想问问许嘉有没有听到什么,有个婶婆见我脸上没有淌泪,立刻跑过来,手指狠狠戳了下我的肩膀。
“你这当儿媳的咋回事啊?婆婆头七,你脸上干干巴巴的,一滴眼泪都没有,像什么样子!”
“是不是心里压根就不把婆婆当回事儿啊?”
我烦躁不已,正要怼她多管闲事。
婆婆的鬼语再次传来:
【我生前最爱的那条项链找不到了,我想戴着它下去。】
我忍不住看向许嘉。
他却将烟蒂按在烟灰缸内,瞪了我一眼:“你那啥眼神?今天是什么日子心里没点数?大家都在伤心,就你在这儿表现得这么奇怪。”
我闻言,便知他和我不同频。
懒得跟他掰扯。
可如果大家都听不见,这案如何难破?
上一世我好歹是被折磨致死了,这一世我要是任凭婆婆再这么鬼言鬼语下去,今晚我还敢睡?
没一会儿,堂内忽然进来了几位八卦的长辈。
看来是婶婆叫进来,准备教我儿媳哭丧素养。
我在她们开声前先坦白:“老公,我老听见婆婆念叨着要戴着生前最喜欢的项链下去。”
上一世我自作多情做出决定,以为别人会夸一句我有心。
这一世,婆婆的事,他们一家子自己决定吧。
在场众人果然停下嘈杂,面面相觑。
我随机抓住一个面善的亲戚哭诉:
“婶子啊,我婆婆走后我忙完后厨的事,忙招呼来吊唁的客人,晚上还得守夜,这铝驺都出现幻听了可怎么办呐……”
那婶子心疼地拍着我的手背,“你这孩子也不容易,去歇一会儿吧,这儿有我们呢!”
我哭唧唧地‘嗯’了一声,往门外走。
身后听到那婶子走到公公面前,小声劝告:“老许,你儿媳说的话,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这万一就是阿绣的遗愿呢?”
有人附和:“是啊,这种事说不准,我早前有个老邻居死了,当天也给她儿子托了梦,说啥在后院老槐树下埋着个铁盒子,结果还真的挖出个铁盒,打开一看,是个成色不错的长命锁。你说这事儿神不神?”
大伙听了,嘴巴叨叨,各种神乎其神的例子开始满天飞。
我冷笑不已。
上一世我只是没有把这事先说出来,待行动过后再来解释。
结果却被打成了反科学、找借口。
如今她们倒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迷信得没边。
我一言不吭地回房睡觉。
婆婆是在城里医院过世的,许嘉直接把她的尸身送回村里。
我匆匆忙忙地把她的行李全部打包带回,准备问问长辈们要怎么处理。
所以她的项链和一些其他贵重首饰……现在都在我行李箱里!!!
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时,许嘉两兄妹已经一众亲戚的***下,直奔我房间。
我还没反应过来,行李箱就被许嘉翻了个底朝天。
“怎么了?”我问。
小姑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许嘉把首饰盒里那条翡翠镶金项链挑了出来,“就这个,妈说过,她最喜欢的就是这条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