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色
我下意识觉得林津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所以才会对林津这种迷惑行为而疑惑,我也在林津表现不明显的关心中渐渐稳定下来。
我的情绪不稳定,很容易受到刺激。
这是林津第一次把我气出应激反应,我这人爱记仇,这种第一次我会把林津记在小本子上,如果有一百次让我不满意,我会直接和他绝交。
被子里很闷,我探出头呼吸新鲜空气,盯着天花板的吊灯有些发晕,热气像要把我蒸发,我选择先放空一会儿。
这时,门被敲响了。
“小泉!起来吃饭了。”
是妈妈温柔的声音,在我记忆里,妈妈对我温柔的开始是从我离开广州那一天起,我还是会有一种不真实感。
我这才看了时钟,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我说:“这就来。”
外面早已黑透,黑色包裹着寒风,风卷动着白色雪花,玻璃和墙阻挡了寒冷的侵袭,楼下的灯光被妈妈调成偏暗暖光,我下楼时也见那个叫严江的人已经坐在饭桌上,吃着妈妈做的饭菜。
没有等我,一点都不知道尊重人。
脸上面无表情,却散发着生人勿近,我会觉得很别扭,略带尴尬的坐下,和一个陌生人面对面,陌生人质疑的盯了我几秒钟。
那眼神,充满了对我的排斥,我识趣的和陌生人错开,坐到妈妈对面。
我是期待的,喜悦,但是一坐下的时候,瞬间没了胃口,眼皮垂下来。
妈妈将一碗米饭放在我面前,坐在我对面,对严江嘘寒问暖。
“江哥,最近还好吗。”
“还可以。”
……
然而严江一一回答了妈妈关心的问题,妈妈对严江更温柔,俩人相处非常自然,更像一对母子,我掐着筷子,心情复杂。
严江和妈妈什麽关系?
也许是我眼中的失落被妈妈发现,妈妈给我盛了一碗汤并且叮嘱着:“妈妈给小泉煲的莲藕排骨汤,暖暖胃。”
我听话的接过汤碗,用勺子喝了几口,汤很好喝,咸淡适中。
接着妈妈又盛了一碗全是排骨的汤碗放在严江面前。
我垂头看着只有白藕的汤,我其实不在乎吃什麽,好东西吃在我嘴里就好像浪费,因为我嘴很挑,我在默默观察对面的两个人。
我在原来的家里,从来没有这种不自在的感觉,家里人都围着我转,我能吃什麽,我爱吃什麽总是被管家打理的明明白白。
虽然妈妈做了些一桌子菜,没有一道是我爱吃的,还有我不能吃的,就连米饭都是大大的一碗,我和妈妈在一桌吃饭也十几年了,妈妈居然不知道我吃多少。
妈妈见我一直喝汤,又给我夹了菜放在饭碗旁边的盘子里又说:“小泉,吃鱼,妈妈最擅长的菜。”
我还是听话的吃点妈妈夹的鱼肉,心里暗自嘲讽。
我不想扫了妈妈的兴致,假装着喜欢吃,我能吃,但不可以吃。
因为我吃鱼肉会过敏。
我也不太喜欢吃肉,一直在吃餐桌上唯二的青菜,油菜和西蓝花,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吃的多,不让妈妈不舒服,我把汤碗里的莲藕也吃掉。
严江和妈妈吃完饭後去客厅聊天,我吃饭慢,坐在那里自己吃着,我是真吃不完一碗饭,一碗过半时,我用勺子挖了一大口想着塞到嘴里,想着不要浪费,妈妈一惊一乍的说。
“哎呀,小泉你都塞成花栗鼠了,不吃了。”
妈妈说要揉了揉我的头又说:“是妈妈忘了你吃不下这麽多,但是不能浪费,这个饭妈妈给你留着明天吃。”
我不知道妈妈什麽时候来到我身边的,我比较惊讶妈妈的话,吃剩饭,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