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的婆子丫鬟一拥而上。见燕王府的丫鬟过来,她下意识就把林知意护在身后,让自家的奴仆把人挡住。“你敢?!”店里的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两方僵持不下。萧玉芙冷哼:“我是她姐姐,教导自家妹妹天经地义,为何不敢?”徐岚也说:“这是燕王府的家事,郡主没资格插手。”“郡主,她是燕王府的人,你没法一直护着她的。”嬷嬷皱着眉头,把昌裕郡主拉扯到一边,命自家奴仆退回来。她活了大半辈子,见多了这种事情。林知意毫无依仗,还不如在这受点惩罚,两个消了气后,此事也就过去了。谁叫林知意如今住在燕王府,要看别人脸色过日子呢。更重要的是,没必要为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孤女,与两个贵女撕破脸。林知意独自一人,很快就被两个婆子擒住,押到了萧玉芙跟前。她心里泛起苦笑。只怕她在这里挨打后,回府后燕王妃还会再罚她一次。忽然,一张冷峻无情的脸,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大庭广众之下,萧玉芙自然不会亲自动手,便吩咐身边的丫鬟:“碧莲,你去打,打到我喊停为止。”碧莲有祖传的打人手法。几个巴掌下去,肯定能将林知意这张脸打烂。“是,姑娘。”碧莲走至林知意跟前。众人还是第一次看见世家女当众受罚,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的目光如刀,全扎在了林知意的身上,她心头涌上一阵阵羞恼,却无法挣扎。见巴掌扇来,她闭上眼睛,只希望碧莲赶紧打完,让她离开这屈辱之地。可脸上没感觉到疼痛,反倒听见咻的一声响,脸上似是沾了几滴温热水滴,接着便是碧莲惨叫起来。林知意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只见碧莲她左手捂着右手,疼的面容扭曲。鲜红的血从手指缝滴落。无论是萧玉芙等人还是店内的客人,此时都反应过来,一片惊慌。窗户外头有黑龙卫的身影。随即,一队***步进店。他们脚步极稳,身材结实,一看便知武功不差。“黑龙司办案,不得喧哗!”叫喊一出,立即就将店内众人震住,他们退到角落里,不仅顿时鸦雀无声,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正值下午,日光正好。店外,有人踏光而来。他一身窄袖玄色长袍英气逼人,腰间一条躞蹀带衬得他宽肩窄腰,身量修长。行走间,腰间左右悬挂着的月白色香囊和玉珏左右轻轻摇摆。面容虽是俊美无双,一双眼眸却凌厉无比,极具震慑力。徐岚本就被碧莲右手心的血洞吓着了,现下看到来人,眼瞳紧缩,踉跄着,哆嗦着赶紧躲到了萧玉芙身后。如今在徐岚眼里,萧洹如同夜罗刹一般,狠辣又残暴。一个黑龙卫抬来一把交椅。萧洹大马金刀堪堪坐定,才掀起眸子看了眼那两个愣神的婆子,声音带着压迫:“你们这两个刁奴以下犯上,胆子倒是不小。”她们猛地回神,急忙松开了林知意,跪下来请罪:“世子饶命,老奴只是听从四姑娘的吩咐行事。”连同碧莲,也忍着痛意跪下来。萧玉芙咬了咬下唇,道:“三哥,碧莲是我的贴身丫鬟,你出手干嘛这么重!”她才是他的亲妹妹!至于在外头这样下她的面子吗?萧洹节骨分明的右手正在把玩着暗器:“你的人又怎么了?”萧玉芙噎了噎,一张脸憋的通红。店里的客人此时后悔无比,他们只想看戏,怎么黑龙卫这帮煞神就来了呢。可黑龙卫在门口堵着,他们也不敢挪动脚步离开。此时,萧洹不冷不热的目光落在林知意身上。她依旧打扮得素净,细腻如脂的脸上溅上了两滴细小的血珠,如同血红泪痣,增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美。林知意以为他是来给自己撑腰,下意识要起身。然而,他的声音似是压着怒意,“我叫你起来了吗?”林知意对上他的眸子,如同冬日寒冰冰冷彻骨,她身体随之一僵,压下了心底凉意继续跪着。萧玉芙这儿心里又乐得不行。看来三哥是来找林知意算账的,他阻止碧莲,应该是想自己动手。萧洹再说:“听人说,我家五妹妹借着我的名头在外横行霸道,连当今郡主都不放眼里?”昌裕郡主早听说萧洹手段狠厉,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她生怕林知意会脱一层皮,便壮着胆子说:“萧世子,此事就是个误会。”萧玉芙哼了一声:“什么误会,你善良是你的事,可如果三哥今日不严惩她,来日岂不是要给三哥和燕王府闯下更大的祸端?”林知意直视着萧洹,眼尾泛红:“我从未用三哥的名号欺压他人,是女掌柜空口白凭的污蔑我,刚才我力弱无助才不得已承认。如今三哥来了,就请三哥查明此事,还我一个清白。”萧洹蹙着眉,看着她那双水润黑眸,心中升起了一股懊恼。“起来。”他道。林知意没动,垂着头没看他:“还请三哥先查明此事。”萧洹的脸色在顷刻间冷得可怕。“女掌柜何在?”女掌柜早就跪下了,匍匐在地:“世子大人,是这娘子瞧见了这发簪。。。。。。”还未说完,萧洹冷冷打断道:“满嘴谎话,先断她左手,若还不肯说,右手也别留了。”身侧的一个黑龙卫应了一声,随即拔出腰间的匕首,往女掌柜一步步走去。女掌柜眼瞳紧缩,身子瑟瑟发抖,下意识朝着徐岚大喊:“徐姑娘,你得救救我呀!”徐岚咬咬牙,暗骂女掌柜扯她下水。不过她有两位人证,就算是闹到陛下跟前,她也没什么好怕的,就说:“萧洹,众目睽睽之下,你命人动用私刑,意图屈打成招,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萧洹笑了:“看来你上次还没吸取到教训。女掌柜将你给的那五十两银子埋在地窖,可要我派人挖出来送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