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毒发了?”赵夜阑听大夫说这种毒就是间歇性发作的,连忙坐起来,“我去找大夫。”
“不行,你别走!”燕明庭攥住他的手,“你不许走,走了就没了!”
“我会回来的,我只是去找大夫。”
“不可能,你每次离开前都这么说!”燕明庭疼得在床上打滚,却还是不肯松开他的手。
赵夜阑知道他是又把自己当成梦中人了,又重新躺了回去,抱着他说:“好,我不走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睡吧。”
“我不能睡,睡了你就走了。”燕明庭神色痛苦道。
“不会的,我陪你一起。”
赵夜阑安抚了好半天,他才在痛苦中睡着。
赵夜阑起身,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袖子都被扯烂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穿上,然后戴上面具,手脚别扭地地走到门口,打开门。
门口的侍卫一脸尴尬地看着他。
方才两人动静并不小,赵夜阑此时也不禁臊得慌,好在有面具做遮挡,他吩咐道:“去找几个大夫来,顺便打听一下这附近有没有南疆巫医。”
侍卫点点头,临走前又忍不住说道:“我听别的兄弟说了,你和过世的赵大人很像,所以将军才会将你。。。。。。辛苦你牺牲这一趟了,接下来还烦请你能多帮忙照顾着将军,可能只有你能劝他就医了。”
赵夜阑颔首:“去吧。”
“等等,还有一件事。。。。。。我兄弟不是说你是个哑巴吗?”
“我那是被仇家下了毒弄坏了嗓子,现在治好了。”赵夜阑忽悠道。
“行,我这就去找大夫!”
赵夜阑回到房间,拿起湿帕子擦了擦身上遗留下的痕迹,忍不住嘀咕道:“中毒了还这么能。。。。。。”
他重新躺回去,握着对方的手,明明很疲惫,却睡不着,直到大夫过来,给燕明庭开了几副缓解疼痛的方子,但依然无法根治这个毒。
赵夜阑给他喂完药后,去跟侍卫商量说直接将人带回南疆去找当地的巫医,可是众人缺乏主心骨,不敢擅自拿主意,就怕燕明庭中途醒过来,又要跑回京城去。
“不会的,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你们先去安排一辆马车,只随行一队人马就可以了,其他人还是照常返京。”赵夜阑道。
其他人一听,也觉得可以一试,说不定将军真把这个人当成赵大人,愿意听他的话呢?
就在大家分头行动的时候,驿馆忽然有大夫求见,说是听说燕将军中了南疆蛊毒,特地前来救治的。
赵夜阑走出去一看,觉得为首的人有些面熟,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是谁,但是他的目光却放在另一个人身上,那身打扮是南疆人的打扮。
虽然看见了一丁点希望,但赵夜阑还是保持警惕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要主动前来?”
“我辞官前曾在太医院呆了三十年。”为首的人说道,“前阵子被将军的人找到,说是有事要找我,我一打听,恰好燕将军就在附近,就赶过来了,才知道他还中毒了。”
赵夜阑终于想起来熟悉感来自于哪里了,而且燕明庭曾为了找寻给父亲下毒的凶手,确实派人去找过前太医院院使,他欣喜道:“太好了,快往里面请。”
“这位是我在南疆认识的巫医,我们经常一起交流医术,这次恐怕还得他来看看,你们不介意吧?”
士兵们有些拿不准主意,纷纷看向赵夜阑,赵夜阑却已经将人带了进去:“请二位务必尽心尽力,若是能解他的毒,我愿以千金作为报酬。”
“不必,我也只是不愿看着将军就这么白白牺牲性命而已。”院使将其他人都赶出了房里,只留下几个需要帮忙的下手。
赵夜阑一直在旁边守着,看着他们两个大夫检查燕明庭的身体情况,谁知两人一扯开他的衣服,胸膛就露出暧。昧斑驳的痕迹。
赵夜阑呼吸一窒:“。。。。。。”
几个侍卫立即低下了头,两位大夫下意识看向赵夜阑。
赵夜阑此时真想遁地而走,但他不能离开,只能僵硬地垂下眼睛,再次庆幸有面具遮挡,不然真是要找棵树吊死了。
好在两位大夫见惯了大场面,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确认一番后,巫医说可以治疗,只是要放血清毒。
赵夜阑一口答应,只要能治就好。然而待他看见大夫将燕明庭的手腕划开,鲜血如柱地流出来时,还是不禁感到心痛难忍。
他走到床边,握住燕明庭另一只手。
时间变得很漫长,大夫们给伤口敷上药,包扎好后,说三个时辰后还会再来继续清毒,给赵夜阑吓得脸色一白,然而紧接着院使的一句话又让他脸色红了起来。
“等会他可能会醒过来一阵子,但是切记,不要纵欲,以免毒素在体内窜得太快。”
赵夜阑:“。。。。。。”
等到所有人都退下后,他才伸手去替燕明庭整理汗湿的头发。
片刻后,侍卫将粥送到了门口,这段时间需要让燕明庭进点食。
赵夜阑起身去接,刚关上门,就听见一道急促的声音:“梦亭!”
赵夜阑立马望过去,就看见燕明庭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慌乱地四处看了一圈,待看见自己的身影时,才不太确信地又喊了一遍:“梦亭?”
“我在。”赵夜阑走上前,“饿不饿?”
燕明庭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来,先吃点东西。”赵夜阑端起碗,舀起一勺,喂到他嘴边,“张嘴。”
燕明庭缓缓张嘴,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