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感受到凉意,无奈的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肩膀,语气没有想象中的强硬,:
“这就哭了,离开的时候招呼都不打一声,回来也招呼都不打一声,该哭的人应该是我吧。”
“我。”
早见春茗又说不出来话了,只能默默哭泣。
已经不知道该怎麽说了,这十年,太快,快到在她没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年,这十年,太慢,慢到数着日子想他。
她没有参与夏油杰的这十年,也不知道该怎麽说这十年里她已经忘记了怎麽说话。
早见春茗用力推开夏油杰,转头去寻找自己的用来写字的本子。
完全没有注意到夏油杰在被推开时,黯然又危险的眼神。
那是一头猛兽,一头被压抑了十年的野兽。
本子还没有找到,早见春茗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一痛,失去了全部意识。
*
等早见春茗再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格外的疲惫,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这样的整觉了。
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在一张大床之上,整个房间空无一人,想揉揉自己的眼睛,却在翻身时感觉到沉重。
身边响起铁器碰撞的声音,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脚腕上上带着的链子。
掀开被子想要看看锁链到底牵在哪里,卧室的门就被夏油杰推开。
“醒了?我刚刚做了早饭,不知道你现在的口味有没有变化,所以都做了一点。”
夏油杰就像丝毫没有发生什麽事一样,坐到了床边,牵过她的手。
又想起什麽一样,带着一点不好意思:
“我带你去洗漱吧,东西都是很久之前就准备好的,昨天翻出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过期了,今天只能在门口超市随便买了一些,你如果不喜欢的话,一会我就去换掉。”
“护肤品也都给你准备好了,都放在洗漱台的镜子後面,洗脸巾就在这个盒子里面。”
夏油杰絮絮叨叨的跟她说着,说着已经准备好的一切东西。
早见春茗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忽然又有点想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下巴又被擡起来,略带粗糙的手指划过她的眼眶。
“不可以哭哦,哭我也不会把锁链卸下来的,我说过的哦,要把春茗关起来。”
“不。”
早见春茗着急的想反驳,她想说不是锁链,但依旧说不出来话,
浑身上下显然是已经被夏油杰搜刮过一遍了,随身携带的武器已经不在身边。
夏油杰伸手与她十指相扣,温柔的说:“春茗不可以再拒绝我了哦,我也是会生气的。”
“我带你去看看你的衣柜吧,这些年我跟硝子给你准备了很多衣服,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衣帽间的灯光一盏盏的亮起,犹如早见春茗小时候看到的女主角的衣柜一样,琳琅满目的摆着各色衣服。
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各占了一个衣柜,礼服制服又占了一个衣柜,整整一面墙摆满了不同样式的女鞋。
更别提衣帽间最中央摆放的闪闪发光的首饰柜。
这些都是夏油杰在过去十馀年为她精心准备好的一切,她却在犹豫在质疑他们的爱。
早见春茗一面觉得自己可恨,一面继续流着眼泪。
夏油杰没有在说什麽,只温柔的擦着她的眼泪。
在他的看管之下,早见春茗回到了卧室内,又指了指卫生间,示意自己想要上厕所。
“现在跟我说句话,都不愿意了吗?”
夏油杰在笑,他的笑里更多的是难过。
不是,只是真的说不出来话,早见春茗着急的张开嘴,仍旧说不出连贯的词语。
最终只能沉默的进入卫生间,因着锁链的牵扯,卫生间的门无法完全闭合。
淋浴头被打开,夏油杰在卧室内手足无措起来,他显然是没想到女孩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洗澡。
几乎是落荒而逃,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说一句:
“浴巾就在门後面的那个架子上面挂着,都是新的,我没有用过。”
足足一个小时,早见春茗看着热水归于0,才依依不舍的从卫生间出来。
裹着浴巾晃荡到衣帽间之後,早见春茗沉默了。
夏油杰真的贴心吗?说他不贴心吧,他在不知生死的十年间给她准备了无数的衣服。
说他贴心吧,早见春茗翻箱倒柜硬是没找到一件内衣内裤。
又因着脚腕上的链子,她如今,连裤子都没法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