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当是八月里出发,我写了信,届时让你父母一道过来,路上有个照应,也能多陪陪你。”
玉洁听了这话,倒是把林向谦外放的担忧压下去了,八月出发,中旬便能过来,等到十月再回去,林向诚与沈端怿能陪她一个多月呢,不知道玉源来不来……
玉洁的心思转的飞快,脸上的笑意掩也掩不住。
温太後见状,心情有些沉闷,玉洁再是像曦儿,如今也是别人家的孩子了。
温太後勉强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收了回去,在城里转了一圈,接了刘瑞与明安郡主,一同回了玉华寺。
林府,叶氏与几个儿子儿媳都已得知了林向谦任玉城县令的消息。
林向谦守孝前是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後来守孝,官位被人顶替了,目前和林向诤一样闲赋在家,林向诚正积极运作,希望在翰林院的史侍讲退下後,让林向谦接任。
玉城县令一样是正七品,但从京官到地方官,实际上还是差上许多的,不过温太後圣驾就在城外的玉华山中,林向谦若是能做得好了,想来是不会如曾县令一般在玉城呆上十几年的。
调令已下,且一同而来的还有林向诤进大理寺的旨意,由不得他们拒了,否则,朝堂上林家受弹劾不说,林向诤的好不容易等来的缺也黄了。
“如今未到年关,玉城县令怎的会突然换了人?”叶氏迟疑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林向诚倒是打听过,道:“原县令私贩禁品,且冲撞了太後娘娘,如今已在押解回京的路上了。”
“冲撞了太後娘娘?”叶氏倏的紧张起来,“洁儿有没有事?”
林向诚也有些担忧,但还是先安慰母亲道:“您安心,说是冲撞,说不准也只是个由头,县令只是文官,太後娘娘身边那麽多侍卫呢!”
叶氏这才稍稍安心。
林向谦这时开了口:“调令上说的是下月底前到岗,我琢磨着月初就出发,月中抵达,也好多适应一会。”
他看向林向诚:“大哥,要不然咱们一道啓程?”
沈端怿道:“今日进宫,宫里也是这个意思。”
杨氏奇道:“宫里连这种小事都考虑到了?”
沈端怿微笑:“是太後娘娘体恤。”
林向诚道:“既然如此,我明日与顾尚书告假,下月初便走,不过……玉城情况未明,且玉清明年还需参加院试,阿谦,我建议你此行便不带玉清与玉淑了。”
林向谦正了神色,应下了:“大哥说的是。”
杨氏舍不得儿子,欲言又止道:“清儿还小,母亲,我……”
叶氏晓得她要说什麽,摇头道:“夫妻一体,玉城世家多,少不得你要为向谦与那些夫人们周旋,你若是不去,像什麽样子?”
见杨氏红了眼眶,叶氏柔声宽慰道:“清儿和玉淑有老婆子照顾,你们夫妻俩在玉城,万事不用操心。”
沈端怿亦道:“二弟妹只管放心,我会照顾好玉清和玉淑的。”
杨氏撇了撇嘴,她当然知道沈端怿不会亏待了她的孩子,她大嫂的为人她还是知道的,但她就是舍不得玉清呀!
林向谦也道:“是啊,清儿念书是要紧事,你要实在舍不得,待清儿考上了秀才,再将他接到玉城,也能涨涨见识。”
叶氏连连点头:“是这个理。”
事关儿子的前程,又说过上两年就接玉清过去,这话杨氏便也听进去了,再是舍不得,也只好应下了。
又说起玉淑的事体,杨氏主动道:“让她姨娘留下来陪着她吧,再有乳母丫鬟们照顾着,应当也出不了岔子。”
闻言,沈端怿与一旁作壁上观的江氏不约而同看了她一眼。
叶氏拧眉,直接道:“不好,姨娘养大的可不是什麽好名声,再说了,玉淑和她姨娘性子都软,若是让她们独门独户的,指不定让底下刁奴欺负了。”
被当衆驳了面子,杨氏的笑脸都有些挂不住了。
林向谦看着叶氏,问道:“那依母亲的意思,是……”
“将西跨院收拾收拾,待你们啓程了,让玉淑搬过来住吧。”叶氏道。
沈端怿应下了:“是,回头我让下人将西跨院收拾好了,保管玉淑住的舒心。”
杨氏干巴巴笑道:“这样啊,还是母亲考虑周全,玉淑那孩子,也是有福气的。”
林向谦犹豫着问道:“可会太打扰母亲了?”
叶氏摆了摆手,道:“也不费我事,有乳母和丫鬟在,再不成,向诤的姨娘也能帮衬着嘛!”虽说都是姨娘,但养在春晖院里,可没人敢说玉淑是姨娘养的。
毕竟,叶氏还在主院里住着呢。
将一应事务都安排好了,叶氏这才让衆人退下。
至于府中中馈,沈端怿离京的这两个多月里,会交给江氏和唐氏暂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