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她们当年,温太後那时,朝中极度缺乏良才,温太後的父亲镇守北疆,在边关告急之时,被奸人所害。
是身为家中孤女的温太後,顶着杀头的风险,一刀砍了奸人,瞒下父亲死讯,调动边关大军,击溃了鞑子。
朝中反应过来时边关危难已解,没有後顾之忧的老皇帝要拿温太後立威,若非温太後在边境长大,在父亲的帮助下处理过不少事务,已有了自己的威信,那一次,是百死无生了。
後来不受宠的嫡皇子允诺让温太後继续掌兵,两人一拍即合,直接反了老皇帝,嫡皇子登基,温太後名正言顺地成为了北疆主帅。
若非後来先帝出尔反尔,他们或许是一对模范君臣。
至于她,若非得了温太後暗中相助,也爬不到现在的位置。
解柔立出神片刻,才道:“卑职明白了。”
後头几日温太後都未曾前来,还好解柔立是听劝了,没扔她们下水。
许是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没什麽耐心,解柔立将教导她们的事全权交给了小侍卫和宫女。
每日游上一个时辰,如此过了一旬,玉洁成功克服了对水的恐惧,恐惧一旦克服,便进步飞快,很快便学会了几种泳姿,在水中来去自如。
至于明安郡主,她终于学会了闭气,知道如何让口鼻浮出水面,至于其他的,一时半会仍毫无进展。
解柔立偏过头,不去看在水中无效挣扎的明安郡主。
真是奇怪,明明三个人都是同一起跑线的,但在另一边学的刘瑞却是学的飞快,学了三天,已是熟练了,如今来池塘里只是为了消暑。
玉洁学会了过後,便没必要每天再去边耽误时间了,她还想赶紧将藏书阁中的书籍看完,将天南星的信息整合出来。
于是,第二天,去池塘的只剩下解柔立与明安郡主了。
明安郡主忿忿道:“说好的想消暑呢?这就忍不住了,趁我不在想要勤学苦读了?”
解柔立笑而不语,她是看清楚了,刘瑞每日陪她们来山中,无非是借机与玉洁多说会话嘛?
玉洁都不来了,他还来做什麽。
只是这话解柔立是不会告诉明安郡主的,而是借机激励她道:“是啊,你若是继续在这儿耽搁下去,他可就领先你很多了。”
明安郡主没搭话,心中却暗暗下定了决心。
这一天,明安郡主在池塘里学到日头西下,可算是学会了狗刨,淹不死了。
解柔立夸道:“郡主进步很快,照此进度,明日再练上一天便可出师了。”
明安郡主斗志昂扬。
被她猜测背着她加练的刘瑞却是与玉洁一道在藏书阁里,他找的理由是解柔立陪着明安郡主学水,暂时没人教导他习武。
玉洁在看医术相关的秘籍,刘瑞则四处乱逛,碰到喜欢的便抽出来看两眼,随後又塞回去。
这半年,玉洁囫囵吞枣,将藏书阁中与医术相关的秘籍都看了个遍,偏偏收获不多,这些书里记载的,与慧远大师整理的相差无几。
只是这本身,已能说明问题了,慧远大师能将这些全都记下来,就说明天南星足够重要,且慧远大师应该是有所了解的。
要去问了吗?
玉洁有些犹豫,毕竟,她实在是没把握能瞒得过慧远大师。
“咦,元夕,你看这个……”刘瑞随手扯出一本书翻开,便是一愣,他摊开的页面上赫然是满页的天南星。
玉洁沉默了,将这本古籍接过来,先看了封面,是前朝编纂的县志,极厚一本。
粗粗一看,除了刘瑞翻开的那一页,其他地方都与天南星截然不相关。
若不是正好翻开在这一页,这信息自然是寻不到的,若是还有其他记载……
玉洁粗粗扫过藏书阁中五花八门的藏书,不由得眼前一黑,踉跄了一步。
刘瑞连忙扶住了她:“元夕,你怎麽了?可是这书有问题?”
玉洁勉强打起精神来,道:“无事,只是未曾想过,县志中会记载此物。”
刘瑞豁然开朗:“可见这天南星是玉城所特有的,我们可从此方向入手,将记载了玉城历史的书籍都看上一遍。”
玉洁点点头,又想起一事,压低了声音道:“王家玉佩中是一张香方,或许还需再找找与香料相关的书籍。”
“这委实太多了些,”刘瑞思索片刻,道,“我去与皇祖母说,让明安也跟我们一块来找。”
藏书阁是玉华寺的重中之重,慧远大师只允了玉洁丶刘瑞与明安郡主入内借书,底下的侍卫宫女都不能来;且一次只能带走一本,也不能带出去让他们帮着找。
温太後自然是能来的,但这等小事,刘瑞不敢劳烦她老人家。
玉洁有些犹豫:“你们二人需要习武,怎能花太多时间在这上面?我一个人也无妨的,记载玉城历史与香方的书剩的不多了。”
刘瑞坚定道:“这本就是他们大人的事,怎能让你一个人操心?”
见状,玉洁也不好多说,见时辰不早了,便拿着手上那本县志,又让刘瑞拿了一本记载香方的书,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