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随慧远大师学习,已有些许进益,或许可以以针灸之法刺激穴位试一试,看能不能让她清醒一点。”玉洁道。
温太後顿了顿,很快便同意了:“去试试也好。”想了想,温太後又补充道,“不许在自己身上试针。”
本想着回去便先练习一下的玉洁被戳破了小心思,尴尬地笑了:“是。。。。。。”
见状,刘瑞也不甘落後:“皇祖母,我也要去!”
温太後睨他一眼:“行,晗儿也去,到时候听解统领指挥,不许胡闹。”
刘瑞与明安郡主连忙应下了。
夜里,用过晚膳後,温太後让玉洁与明安郡主回去了,留了刘瑞说话。
刘瑞见屋里的下人都被摒退了,连陆嬷嬷也退到屋外守着门,不由得有些紧张。
他知道自己今日失态了。
当时情绪上头不觉得有什麽,回来後越想越觉得羞愧:“皇祖母。。。。。。”
温太後知道刘瑞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便耐心等着刘瑞自己说出来。
刘瑞磕磕绊绊地说完,小心翼翼地去瞧温太後的神色。
温太後面色不变,道:“看来瑞儿都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刘瑞刚放松了神情,便听温太後道,“只是,还少说了一样。”
刘瑞赶紧思索自己漏了什麽,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到。
他不该因为失了猎物而失态,不该因为温太後与明安郡主先吃了烤鸡就哭,除此之外,似乎也没什麽。
主要是不能失态,温太後在他小时候就告诉他了,他是亲王世子,一举一动都要合乎规矩。
温太後见他实在想不到,便直说了:“你不该因为失去猎物便心生不满。”
刘瑞诧异,这个他明明说过了。
温太後耐心对他解释道:“心生不满,已是大错了。”
刘瑞愣住了,他认同温太後的话,可控制自己的心,比控制自己的行为难的多。
“像今日这般,你先寻到了鹿,祖母将鹿射杀,你根本无须难过,那头鹿完全可以说成是你我祖孙一道猎杀的。”温太後淡淡道。
刘瑞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自己当初错得多离谱。
是了,那鹿他追了许久,温太後能射杀也有他追击到那儿的功劳,他们又不是比赛谁先射杀那头鹿,明明他也有一半的功劳,他为何非要闹呢?
温太後见他有所触动,顿了顿,继续道:“今日你我并我竞争关系,来日你若与他人比试,便是输了,也不该心存芥蒂,若是输不起,便不要和旁人去比!”
温太後的话说得很重,刘瑞连忙站起身,低着头道:“皇祖母,孙儿错了。”
“瑞儿,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斤斤计较这些事,只会显得你小家子气。”温太後语重心长道。
刘瑞在心中缓缓过了一遍这话,随後,坚定地点了点头:“孙儿明白了。”
另一边,早早回房的玉洁将医书中慧远大师整理的如何刺激穴位的书看了一遍,将图案刻进脑海了,便合上书,去寻落水当日穿的衣裳。
那是一件青玉色的素雅长裙,但衣领与袖口丶裙摆都绣了不少精致的花纹,是沈端怿特意让绣房做出来的,让她在会客时穿,免得让人看轻了。
那日去王家时还是头一回上身,若是丢了也实在可惜,回来後让素馨拿去浣洗了,又在佛前供奉了三日,拿回来又和新的一般了。
玉洁将衣裳取了出来,放在了架子上。
刚放好,一枚玉佩便落了下来,得亏是砸在玉洁的鞋面上,才没损坏。
玉洁皱眉将玉佩拾了起来,来回翻看。
这玉佩看着眼生,不是她的东西,莫非是素馨洗衣时不下心混进来的?
实在是这玉佩做工一般,玉洁才怀疑是素馨的东西。
她出了房门,几步来到素馨住了耳室外头,敲了敲门:“素馨?”
素馨尚未歇息,听了玉洁的声音,很快便趿着鞋子来开了门:“县主可有吩咐?”
玉洁将那玉佩递到她面前:“这可是你的东西?”
素馨连忙接过,仔仔细细瞧了瞧,摇头道:“这不是县主的?当日我浣衣时,在衣裳里见着了这玉佩,以为是县主的,便和那条青玉色的裙子放在一块了。”
玉洁拧眉,她的衣裳里混入了旁的东西,唯一只有在落水之时才有可能了。
落水时她撞上了那男尸。。。。。。光是想想,玉洁脸上的血色便褪了个干干净净,後背发寒。
这玉佩,极有可能是那具男尸的。
可是这般寒酸的玉佩,证明不了什麽,下人也有可能攒了钱去小当铺里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