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出府呢就想躲懒了?这让祖母如何放心让你出府呀?”
沈令行急了,连连保证道:“我会听陈嬷嬷的话的,绝对不淘气。”
沈老夫人见他如此,这才开始叮嘱起一应事体,见沈令行都应了,道:“令行答应了的,若是做不到,十岁前你便都在府里呆着吧!”
这话一出,沈令行怕极了,抱着沈老夫人的手臂便开始撒娇:“祖母都答应了我七岁便可出府的。。。。。。”
“令行也记得祖母答应的是你七岁後啊——”沈老夫人笑得高深莫测。
沈令行深怕她就要说不让自己出去了,忙翻身下了榻,拉着玉洁往外走,边走边道:“祖母同意了的,不能出尔反尔,祖母,我带妹妹去花园里玩啦!”身边的婆子丫鬟忙跟上。
沈老夫人捧腹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幽幽叹了口气,陈嬷嬷忙宽慰她道:“老夫人,六少爷还小呢,再长两年,自然就会体贴您了。”
“比洁儿大了两月有馀,还小呢!”沈老夫人摇头,“只盼着他能和洁儿学到些皮毛。”
沈令行往外跑,都未走出院子,便停下来,不住喘气,玉洁气息如常,还能上前帮他顺顺气:“表哥别跑太快了,仔细伤了身子,这会若是伤了,外祖母定然不会让你出府了。”
沈令行好半天才缓过来,羞赧道:“让妹妹见笑了,我从小身子骨便不好。”
玉洁忍不住想起了府中的小元宵,这都大半年了,身子骨一直没有起色,形形色色的汤药喝了不少,那架势,看得玉洁都头疼。
还有刘珝,有天底下最好的大夫为她调理,一个月也要病上半个月。
再看看沈令行,饶是他年龄比自己大些,玉洁也忍不住多照顾一点:“表哥好好养着,往後会越来越好的。”
“承妹妹吉言了。”沈令行低声笑道。
玉洁与沈令行在花园中的亭子里坐下了,沈令行郑重道:“我该给妹妹道个歉,今日不该与你甩脸子的,却不想,妹妹还愿意为我去求祖母。。。。。。”
“不是什麽大事,表哥不必放在心上。”玉洁笑了笑,见他还是惴惴,玉洁俏皮笑道,“我倒也不全是为了表哥,我虽是时常出入宫廷,却还从未在外头滞留过,我也是好奇的紧。”
沈令行忙道:“妹妹放心,明日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也不知道谁照顾谁,玉洁心道,面上仍是笑着感谢沈令行的:“那就多谢表哥了。”
林府里头,沈端怿回含晖院熟悉一番,又去看了看元宵,便带着岁儿去了春晖院。
相貌标志丶举止大方的岁儿叫叶氏很是满意,给岁儿改了个名叫新岁,又唤来新竹叫她们两见了面:“如此我可算放心了,新竹内秀,新岁外向,将来管教底下人正好互补,也能太平不少。”
沈端怿笑着点头:“正是这个理呢!”
新岁也留在了春晖院,跟着新竹一道学规矩。
翌日,玉洁与沈令衡两姐弟一早给沈老夫人请过了安,聆听了沈老夫人教诲後,便出了府。
陈嬷嬷并几人的乳母都跟着,还有个在长辈看来很可靠的沈令衡看着两个小的,沈老夫人虽是心中担忧,却也明白是不会出什麽乱子的。
马车挺大,坐下三个孩子和四个嬷嬷也不拥挤,沈令行一出府便黏在了窗栏上,借着帘子边缘的间隙看着这个新奇的世界,时不时“咿咿呀呀”上两句,仿若刚出生的婴儿,对什麽都好奇。
陈嬷嬷和他的乳母坐在他的两侧护着他。
玉洁和沈令衡倒是淡定多了,毕竟每逢休沐便可在街上走个来回,这街景瞧得多了,倒是不觉得有多麽新奇。
两人小声交谈着,沈令衡问道:“听说是表妹提起的要去金玉堂,表妹从前去过?”
玉洁摇头:“我也是听宋姑娘说的,她说金玉堂里可多新奇的玩意了,就是价格贵了些,因此去的人不多。”
沈令衡浅笑道:“人不多倒是正好,我们今日去了,看中了什麽,叫他们记在账上,到时候叫他们去沈府结便是。”这是今日出门前,沈老夫人特意对她叮嘱的。
“可是我带了银子的呀!”玉洁瞪大眼睛,拍了拍腰间鼓鼓囊囊的荷包。
陈嬷嬷笑着道:“表姑娘的银子自个儿收着便是,京城里大商铺的规矩历来如此,府上主子瞧中了东西只管拿走便是,馀下的夥计自会去府上结清。”
沈令衡点点头,她记得上次母亲带她去铺子里,拿了东西就没给银子,她道:“金玉堂既然是因为贵而少客,若要带现银的话,恐怕不带足了一马车银两是不敢进去的。”
这是在说她那点银子肯定是不够的了,玉洁讪讪地笑了:“是我考虑不周了。”早知道让母亲多给她点银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