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希望传言是假的。
如果是真的,对江湖门派将会是一场灭顶之灾。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理想状态肯定是有宝藏大家平分,但独占才是人的天性。
就为了一小块藏宝图,就能出现灭门惨剧。
真的找到了宝藏,这些人得打出脑子来。
“不提这些烦心事了。”江京堂转而说起其他。
“对了,初月,武林大会恐怕在短时间内不会召开了,你那位朋友身体又不好,不如你把她送回家吧,她不是江湖中人,咱们藏剑山庄又成了是非之地,留在这儿容易受波及。”
江初月自是认同父亲所说,但他另有想法:“乐央的身体是娘胎里带的病,儿子是想,咱们藏剑山庄与药王谷有旧,她千里迢迢来了,可以带她去药王谷求医,之後再送她回庐州。”
江京堂抚了抚胡子,“也好。”然後拿出一枚令牌:“这是药王谷给的信物,你拿着它去,谷主必定会出手的。”
“多谢父亲。”江初月大喜。
“为父不反对你交友,也欣慰你愿意帮助他人,只不过,初月,你要记的,你是有婚约在身之人,与其他女子相交时,要注意礼节和界限。”
江京堂谆谆教导,“别人我不管,但咱们江家,是决计不允许子孙见异思迁,始乱终弃。”
“不会的。”江初月认真保证:“父亲的教导,儿子不敢忘。”
“那就好,你自幼懂事,为父对你再放心不过,就是白嘱咐一句罢了。”
……
另一边,沈长乐在江家的客房里,与江家的下人聊天。
江初月的母亲去的早,父亲又未续娶,江府的事一向由江母的陪嫁丫鬟来打理,衆人都称她一声许姑姑。
沈长乐住进江府後的一切事宜,都是她给安排的。
是位性子极温柔可亲,办事妥帖细致之人。
此时沈长乐就是在和这位许姑姑闲聊。
“夫人去的早,老爷又未有续弦,只能是我一个做下人的暂管府中事物,真是怠慢褚姑娘了。”
许姑姑是来致歉并打听沈长乐有没有什麽不满意的。
“没有没有,姑姑细致周到,乐央在这里就跟在家里一样,很是自在。”
“那就好,褚姑娘若是有什麽需要,只管吩咐。”
许姑姑代为打理江府已经十几年了,深的江初月父子信任,早就被他们当做了家人,但她从不张扬自得,而是安守本分,谦逊有礼。
具体表现就是,对待沈长乐这个被自家公子带回来的贵客,十分尽心。
“我一个下人当家做主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等少夫人过府就好了,到时候府里有少夫人打理,我就待在夫人的院子里,管管夫人的嫁妆。”
许姑姑道:“公子都二十五了,白小姐也二十二了,两家正在商量婚事,估计应该是年底完婚,褚姑娘你是公子的朋友,正好喝杯喜酒。”
沈长乐笑容凝住。
少夫人?白小姐?商量婚事?年底完婚?喝喜酒?
这些词语,每一个在她听来都觉得无比刺耳。
她仍然挂着笑,只是笑容不再真心,装作不在意地打听:“这白小姐是?”
“白小姐啊,就是明霞门门主的独女,在公子未出生时,白江两家就约好了要结为儿女亲家,可巧一家得男,一家得女,便在白小姐出生後,两家正式交换信物,定下婚约。”
随着许姑姑的讲述,沈长乐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淡。
“原来是这样,只是我待不到年底就归家了,恐怕喝不成这喜酒。”
“这样啊,那太可惜了。”许姑姑很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