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顾远洲不明所以地把手递给裴司臣。
裴司臣摩挲着粗糙的手指,眼眶不自觉发热,拿锉刀的手哪里还是白白嫩嫩的,有一些细小的伤口,让裴司臣都快心疼死了。
他牵着顾远洲的手亲了又亲,湿热的唇都要把顾远洲的手打湿了,黏黏糊糊的。
“洲洲,以后不要刻了,我都快要心疼死了。呸呸呸,我不是要限制你,你要是喜欢当然可以继续刻,就是想起来刻一刀,你看看这两人手糙成什么样了。”
“也没事吧,我又不是那些擦破点皮都要哭的人,这有什么啊。”
裴司臣声音不自觉大了些,嘟囔道:“我还是心疼。”
顾远洲唇角弯了一下,凑过去飞快亲了一下裴司臣的唇。
“臣臣,谢谢你,还从来没有人因为我这些小事自己难受的要死要活的。”
“以后我都疼你,比这些还要疼你,洲洲,抱抱。”
“嗯。”
“福叔,你知不知道裴司臣最近怎么了,神神秘秘的,我都好几天下班回老家找不到他人影了。”
有时候是他洗完澡出来床上没人,有时候是故意给他打开消消乐,等他反应过来人又不见了,有时候又是借口苏野找他出去一趟,一出去就是好几个小时。
福叔啊了一声,心想裴司臣平时别说眼睛了,就是整个人都要黏到顾远洲身上了,怎么舍得分开的,不合常理啊
“小少爷,你直接问问呢?”
“算了吧。”
顾远洲闷闷的应了一声就回屋了,裴司臣都是成年alpha了,有自己的社交圈,还有应酬,哪能天天跟他腻在一起的。
裴司臣风尘仆仆刚回来就被福叔叫进了厨房。
“家主,你这两天晚上出去干嘛了,小少爷好像不开心了,刚刚还跑来问我知道不知道。”
“没去哪,给他准备一个小惊喜,我去看看他。”
咚咚咚,咚咚咚。
“还没有睡觉的小吸血鬼,我进来了哦。”
“我都没让你进来。”顾远洲气呼呼的,说话也跟着有气无力。
裴司臣笑着点了点顾远洲的心口,深情道:“我听见了,你这里想我了,让我进来的,要不然你就反锁门了吧。”
“才没有。”隔了几秒钟,顾远洲又补充道:“你去哪了,好几天一到夜里就不见人影,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
“这个呀,秘密。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顾远洲琢磨出来一个词,回礼。以他对裴司臣的了解,可能是钱或者物品。
“我一点都不期待。”
裴司臣夸张地哇了一声,假装看不见顾远洲微微上扬的嘴角,捂着心口装模作样道:“那真的好可惜,马上你就能见到了呢,不期待也得期待。”
顾远洲把被子往头上一扯,恼羞成怒似的,朗声道:“晚安。”
没过几天,顾远洲就在福叔一言难尽,又欲言又止的同情目光里走进了卧室。
他卧室里的床被抬到了边边角角,中间的位置放着一口棺材,上面还挂着红色的绸带,系着大朵的蝴蝶结,漂亮极了。
砰。
顾远洲缩了一下脑袋,伸手接住了飘飘扬扬的粉色桃心礼花,裴司臣放完一个礼花,笑着对顾远洲道:“洲洲,你喜欢吗?”
捏着花瓣的顾远洲没回答,只是上前小心地抚摸着棺材的外壁,他看材质像是金丝楠木,外面的图案是一点一点画上去的,憨厚可爱。只是这个棺材要比平常的大差不多两倍,顾远洲目测能躺下两个人,他挑了挑眉,好像明白了什么。
手掌小心地推开棺材,里面都被绵软的布料包住,外面上了一层丝绸,铺着厚厚的褥子,顾远洲伸手一按就塌下来,松软的不说话。
许是顾远洲一直不说话,福叔有些急了,磕磕巴巴道:“哎呀,小少爷你别生气,家主不是更会送礼物的主,我看见的时候都吓死了,怎么送这个啊,这不是晦气么。你也别生气,不行把他搬出去就是了家主也真是啊,得好好去报一个班学习学习,这像什么样子么。”
福叔碎碎念个不停,却不知道背对着他的顾远洲眼睛越来越亮,这个材质,这个质感,这个礼物,真的好棒,他好喜欢。
“我现在可以躺一下吗?”
“可以可以,扔了好,扔了……啊?小少爷,你说什么?”
福叔怀疑自己幻听了,哪有年轻人喜欢这个的,可是顾远洲好像真喜欢,爱不释手的,好奇怪。他神情愈发恍惚,看了眼裴司臣,志在必得,胸有成竹,唉,他真是老了,什么都不懂,尤其是年轻人现在的时尚。
福叔摇着头走了,这都什么事啊,他还是回屋喝口水缓缓吧。
裴司臣走过去扶着顾远洲的腰,又小心地把盖子往后推了一下,“当然可以,我扶着你。”
“好。”
顾远洲脱掉鞋子刷的一下就窜进去,他脸上的笑意就压根没有下来过。躺进去手指在这里摸一摸,在那里摸一摸,好不惬意。
“咦,臣臣,还有小夜灯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