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轻轻揉着顾远洲的头,顺着他发丝的方向抚摸,一下一下安抚着顾远洲过分慌张的情绪。
“臣臣,我的能力没什么用,我还是来晚了,要是早一会儿就好了。”
裴司臣唔了一声,柔声道:“洲洲,不晚,一点都不晚。医生说要是再晚半个小时,可能我就有危险了。早一会儿,万一元总发疯连你和苏野一起撞怎么办,那不是四个人都搭上了,那个时间刚刚好。洲洲,你救了我的命。”
“真的吗?”
“真的啊,我的洲洲就是最牛的,能力也很厉害啊,顾远洲,你是我的英雄。”
“也,也没有吧。”
顾远洲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他像小猫一样在裴司臣的掌心蹭了蹭,还享受似的哼哼了一声。
咚咚咚,咚咚咚。
“臣臣,好像有人敲门。”
裴司臣只能遗憾地收回手掌,轻哼道:“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敲门,我还想挠一挠你的下巴呢。”
切,挠什么下巴,我又不是真的猫。
“哎,苏野快进来。”
“裴司臣怎么样?”
“挺好的。”
苏野哦了一声,摸着下巴仔细看了眼顾远洲,疑惑道:“远洲,你嘴巴怎么肿了。”
“我,我上火了。”
顾远洲热度刚下去的脸又烧起来,他下意识嗅了一下空气里残存的信息素,好像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艹,裴司臣是禽兽啊,都躺下了还不消停。
“苏野,你怎么样?”
裴司臣真的是苏野给他输的血,感动坏了,唉,关键时刻还得看兄弟啊。
“死不了,我刚喝了两杯红糖水,倒是你得好好养养,下午我去给你买点补品补补。”
顾远洲:“麻烦你了苏野,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吧。”
“也行,你正好给他挑挑,我一个大老粗,不细致。”
苏野拉了凳子,叉开腿坐在上面,疑惑道:“司臣,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车子被元总动了手脚,剎车坏了。他知道我要晚上要去临县,必然会经过那一段山路。他还不放心,自己开车跟了我们一路,他车上装了信号屏蔽器,见我们一直没事,直接就撞上来了,我都不确定行车记录仪拍上没有,那么大雨,信号也不好。”
裴司臣说完又咳了两声,顾远洲给他捋了一下心口,又端着纸杯道:“喝口水吧。”
“好,谢谢洲洲。”
温热的水流浸润着干涩的喉咙,裴司臣这才觉得舒服一些。
“元总肇事逃逸了?”
“嗯。”
就在几人一筹莫展之际,病房的门又被敲响了。
是昨天夜里那些警察,还压着怒气冲冲神色癫狂的元总。
元总一看裴司臣还活着,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挣扎着要靠近裴司臣,被两个警察按住的云总还抬着腿要去踹裴司臣。
“你老实一点。”
“病床上躺着的裴司臣吗?”
顾远洲嗯了一声,认认真真对着几个警察鞠了躬,感激道:“谢谢警察叔叔,要不是你们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把他们从山底下弄上去呢。”
“我们的职责所在,什么谢不谢的。其实,我们几个里年龄最大的也才32岁。”
顾远洲一呆,霎时间从他的称呼里悟出来,他不好意思道:“我,我习惯这样称呼了,不好意思。”
“没关系,因为案件情况特殊,我们找裴司臣了解一下情况,在场的应该都是目击证人吧。我们最开始是凌晨四点接到的报案,当时裴司臣说疑似被跟踪,车子剎车坏了,请问你是怎么确认那个人是元总的?”
裴司臣沉吟了一下道:“我要去临县的消息就四个人知道,我,我的司机,元总还有这次谈合作的林总。司机小崔发现剎车不对,第一时间告诉了我,并说今天车子就元总的人接触过,我起疑心是他,加上后车一直跟着我们,手机信号也被屏蔽了,我直觉不对,当机立断选择了报警。”
警察点了点头,这跟他们找司机了解到的情况是一致的。
“那你是怎么认为元总有动机的,在报案时就直接说了怀疑对象。”
裴司臣看了眼被警察架着还张牙舞爪的元总,轻声道:“他儿子因为涉嫌骚扰。迷。奸omega被判刑了,其中有一部分证据是我报案提供的,云总知道以后怀恨在心,递交了辞职信,几次三番找茬。”
“好,我们都了解了。元总,你认可裴司臣说的这些情况吗?”
元总的眼睛红的惊人,他呼哧呼哧喘着气,冷笑道:“我只是恨为什么没有直接撞死他,他该死,他该死。我就那一个儿子,不就是和几个omega玩了玩么,他有什么错。”
此话一次让在场的人更加厌恶元总,表面人模人样的,实则畜牲不如。他嘴里的omega好像是什么货物,不是活生生的人。
“那你知道你已经涉嫌故意杀人了吗?”
“是又怎么样,我就没想着要活着回去。这个计划我整整布局了半个月,裴司臣你真以为临县的合同那么容易啊,都是我找的人,呵呵呵,你不是聪明嘛,怎么这些事都看不透。傻子,你才是傻子。”
元总歇斯底里地喊叫着,他咳了两声,又贱兮兮道:“如果你这次不上钩,那下次一起死的就还有你的omega,他不是最牛么,我还想看看他能不能抗过几个alpha的侮辱,我倒要看看,你的omega有多硬,还能不能一打几。”
裴司臣周身的寒气翻涌,原本躺在床上的他慢慢爬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元总的眸子,寒潭似的眼神瞥过去,他冷冰冰吐出三个字:“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