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林雨生是蓄谋已久。
温父得知此事愤怒不已,立刻就要拿林雨生来尝罪,被温文制止了,他还是太想得到仲阳夏。
所以,他给仲阳夏开出了两条路:一,和林雨生分手,跟他在一起,温文可以大发慈悲放过林雨生。
二,如果仲阳夏不从,温家将发动一切关系,和鼎盛作对到底。
仲家倒台了,温父很是看不上仲阳夏,不赞同儿子和对方鬼混,温文只得承诺,只是和仲阳夏玩两年,之后便会乖乖听家里的话结婚。
他对仲阳夏势在必得,也相信仲阳夏会做出聪明人的选择。
周成消息非常灵通,几乎只在仲阳夏之后几个小时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把仲阳夏紧急叫了回来。
“小夏呀,”周成依旧笑眯眯的,看起来风轻云淡,“你是怎么想的,跟叔说说呢?”
仲阳夏飞机刚落地就赶过来,根本没来得及了解清楚,“我会查清。”
“诶,小孩子吃醋嘛。”周成叹了口气,将自己得到的详细消息和仲阳夏一一说了,“但再吃醋,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啊,简直是胡闹。”
见仲阳夏神情凝重,周成又说:“要不,你就依了温公子的意思,从此平步青云不好吗?”
仲阳夏骤然抬头,盯着周成,目光有了丝丝凉意。
但周成毕竟年岁在这儿,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去了,他面不改色地摇摇头,“如果你不选择第一条,就等同于将鼎盛架在炭火之上呀,小夏,你可考虑清楚。”
温家关系网错综复杂,鼎盛和其作对,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仲阳夏是把好刀,进入鼎盛以来作出不少贡献,但周成是生意人,生意人永远只站在利益的那一侧。
仲阳夏沉默片刻,冲周成点了点头,“我明白,我会辞职。”
林雨生穿着浴袍,头发还湿着,张着嘴怔愣地听完,大脑嗡嗡作响。
仲阳夏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清了,但是这些文字串起来连成的那个故事,他却极为陌生。明明对方叙述得很是简洁清晰,但林雨生却像在听什么恐怖故事似的。
“说话!”
见林雨生沉默,仲阳夏脸色更黑了,他大步跨到林雨生面前,抬手钳住了他的下巴,“哑巴了?”
疼痛让林雨生惊醒,他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地解释:“我根本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那天晚上是去夜店接我的同事小刘!”
林雨生挣脱仲阳夏的手,连忙去找自己的手机,一边解锁一边说:“那天晚上他突然打电话跟我说手机坏了付不了钱,让我过去帮他付一下钱,我进去很快就出来了!”
拨通小刘的电话,林雨生几乎要屏住呼吸,两秒后却听见了令人绝望的声音。
“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他这才猛然想起今天去上班时就没有看见小刘,本来还打算问他要钱来着,可惜没见到人,林雨生下班时还琢磨着明天一定得把钱要回来。
不祥的感觉像一阵浓浓的雾气逐渐笼罩了林雨生,他缓缓地放下手机,“打不通,为什么呢?”
“我有通话记录付款记录!”林雨生又着急忙慌地要去翻,被仲阳夏一把打在手背,手机落地划出去很远。
“你以为事前串好供就没事了?”仲阳夏冷笑一声,“你和他关系很好?居然会大晚上赶过去帮他付钱,侍应生一直等着,直到你出现才动的手,你是当别人都是傻子?”
“我没有!”林雨生大声地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出差前你不才查过我手机吗。”仲阳夏直勾勾地注视着林雨生,“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你不就是还想看看我跟他有没有别的联系方式?”
林雨生猛吸一口凉气,哽在心口,半天出不来。
他的确是有查过仲阳夏的手机。
但那次却真的不是怀疑,而是想偷偷看看仲阳夏的购物软件,他想记住仲阳夏购物车里的东西,然后买来作为两人新婚的礼物送给仲阳夏。
可是此刻,这样的解释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林雨生觉得自己仿佛卷入了一个透明的漩涡,越挣扎越窒息。
“我真的没有。”林雨生声音有点抖,他仔细地回想着那晚的细节,“我不想得罪小刘才去的,进去之后我的确只跟那个侍应生说过话,因为我找不到小刘,小刘就是借他的手机给我求助的,我就又给他打了过去,后来他主动过来带我走了一段路,指了小刘的位置给我就离开了。”
这就是全部的事实,但没有人相信。
仲阳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侍应生消失,你同事也不见了。我不知道你许诺了他们什么,他们才会帮你做这个事,但是那三个进酒店的人被抓住,供出了中间人给他们的酬劳。”
“十二万。”
林雨生瞬间僵硬,难以置信地摇着头,连呼吸也仿佛变得困难不已。
“林雨生,去把手机捡起来,证明你近期没有一笔刚好十二万的支出。”
十二万的支出,有吗?有的。
林雨生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只有微微颤抖的双手显示着他内心的极度恐慌。
林雨生从陈叶那里知道仲阳夏小时候有一款很喜欢的汽车模型,仲明没有给他买,如今早就已经停产。林雨生便在网上发布消息,想要花重金从别人手里买回来一台。
过了两天有人联系他,说是原来的汽车模型是很难买到了,但是对方可以用黄金打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问林雨生有没有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