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说着看了眼她。
刘氏觉得没那麽简单,但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些就都是些小事罢了。
心里想着,她又高兴起来,闲话几句後告辞离开了。
吴氏收回眼,甫自出神。
「夫人,可是有不妥?」看她似乎有些忧心,伺候了她几十年的嬷嬷轻声问道。
「以後这家里,怕是不得安生了。」吴氏悠悠叹了口气。
「这?老奴愚钝。」
吴氏没说什麽。
事关女子生育之事,一个不小心就会影响到在夫家的地位,无缘无故,那个大夫怎麽会贸然开口。人是廖家找来的,虽然觉得不可能,但八成是得了阮荣安的吩咐。
有些事,刘氏不懂,只有吴氏知道,阮荣安这样做意味着什麽。
她怕是对自家那个大孙子死了心了。
若是别人,对夫君无情她觉得是件好事,无情就不会受伤,女子处世艰难,无情是好事。可坏就坏在,她能看出自家大孙子对阮荣安并非无意。如此一来,之後怕是要徒生波折了。
而且,女子无爱,往往要生恨。
阮荣安可不是好欺负的。
一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吴氏就觉得头疼。
还是要想办法好好安抚一下阮荣安。
另一边,刘氏高兴罢了,也想到了这一点。
她没想那麽深,只以为阮荣安这是在跟自家儿子置气,琢磨着得快些才好,免得阮荣安改了主意。
刘氏立即忙碌起来。
十馀天的大雨,不出预料的闹起了水灾。
有了灾情,就要考虑赈灾一事,好在丞相公冶皓早早就安排了下去,一应事情的处理推进都还算顺利。赈灾的人在外面忙着,朝中额人也闲不下来,不知道多少人动了心思,想在里面分一杯羹。
文官,武将,勋贵,宗亲。
这些时日早朝那叫一个热闹,朝後,近臣们留下,往宣政殿继续商议。
赈灾这件事不是安排下去就不用管了的。
灾民的安抚以及後续的安抚问题,还有那些借着灾情牟利的人们,他们都要把事情想在前面。天子一如既往的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听到一半就摆手离开,不多时,後面紫宸殿便响起了舞乐声。
朝中众人早就习惯了这位帝王的昏庸骄奢,面色都未变一下,在公冶皓的主持下继续商议。
公冶皓坐在左侧上首,不时轻咳。
他生来胎中不足,气血虚弱,极易生病,前段时间连绵的雨就引发了他的咳疾,待到雨後天气乍然变暖,又得了风寒。对别人来说只是气温的变化,落在他身上,说不得就要病上一场,几乎常年都在吃药。
喝了口温茶,勉强压下咳意。
众人商议的时候,公冶皓很少开口,但他一旦出声,就相当於敲定了这件事。
宋遂辰坐在末尾,他虽得天子看重,但到底年轻,没做出多少功绩来,只得了这麽个位次。但在这个只有是与人,类似於小朝会的议会中,他能占有这麽个位置,已经足够证明他的地位。
大多时间,他都和公冶皓一般不开口,只是他不说,是因为知道平白开口也是无用。
眼下正争执的是康王和吏部尚书。
一宗亲一文官,彼此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