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模样精致到无可挑剔,眼型细长而上挑,睫毛纤长,鼻尖上带着一颗细小的痣,周身透着一股冷寂感。
脸上的血迹无端给他多了几分别样的感觉。
温予恰好同他对视上。
他表情冷冷的,语气也是带着几分凉意。
“好看吗”
男生的声线本就偏低,这会更显得几分冷意。
温予下意识觉得,他的语气和表情似乎在说:你再看就把你的眼睛剜出来。
他似乎是把她当成了看热闹的人。
他的眼神有点凶。
温予关上了门。
她总算知道为啥那天的背影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是他。
居然是他!
她家对面的邻居,居然是那个地铁上帮了她的男生。
时忱看到那扇门突然关上,嘴角勾起来一抹冷笑。
又是一个想看戏的人。
从宋天瑞开始来闹事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楼下想上来看探头的人。
想看又不敢看,探头探脑看了几眼,又去楼下了。
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讨论他什麽。
是像之前一样背後说他是杀死他妹妹的凶手还是指指点点的说风凉话
总归不是什麽多好的评价。
时忱对面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亲舅舅。
因为不满外婆把遗産留给母亲,来闹了一次又一次。
男人穿着件宝蓝色衣服,头发乱糟糟的,眼底乌青,一看就是很多天没有睡过觉。
他五官这会扭曲变形,他冲时忱叫嚷道:“老太婆赚的钱就该留给儿子,你妈她早就嫁出去了,就是泼出去的水,凭什麽拿老太婆留下的遗産”
时忱站在男人对面,懒得正眼瞧他:“滚。”
“你妈就是个疯婆子,神经病,要这钱有啥用我才是老宋家的男丁,我才是老宋家的後,凭什麽这钱要给你妈她拿了有命花吗她个活不久的死疯子就该跟你爸一样早死。”
男人话音刚落,时忱一巴掌扇在他嘴上:“不会说话就闭嘴,我爸是为人民牺牲的。”
宋天瑞被扇懵了,反应过来开始大声叫嚷:“活着的时候管东管西,现在死了还要来恶心老子,她的钱就是老子的,你就得把钱给老子。
那是我的钱,是我的钱,我才是老宋家的後,她算什麽东西,凭什麽把钱留给她”
听着宋天瑞提到了外婆,时忱眼底更染上几分怒,他一把夺过来宋天瑞手里的酒瓶,揪起来宋天瑞的衣领,语气里警告意味明显:“你如果还想进局子,尽管来闹。”
酒瓶近在咫尺,宋天瑞被吓傻了,整个人跌坐在地,他不顾屁股被地上的碎玻璃片扎到,嘴里不停念叨:“小杂种,你是不是要杀了你舅舅我可是你亲舅舅。”
时忱看过去,眼神冷淡:“宋天瑞,你也配提我爸跟外婆滚。”
宋天瑞爬起来就跑,还不忘回头骂时忱:“你个害死你妹的小杂种。”
时忱一个眼神扫过去,他落荒而逃,跑的鞋都掉了一只。
仿佛後面有什麽洪水猛兽在追赶一般。
他按了几下电梯,见电梯一直不下来,冲着楼梯跑下去。
“砰”的一声。
似乎是宋天瑞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时忱轻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