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谅是再讨厌太清宗,妖人不两立,何况妖族杀过他爱人,他绝对不会纵容……
「不行,」沉疏摇了摇头,来回踱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不能功亏一篑。」
「什麽功亏一篑?」
温濯的声音猝不及防传入耳中,沉疏身躯一凛然,立刻转身蹲下身子,背对着温濯,把头埋得低低的。
不好!
他什麽时候起来的?!
沉疏两只手各捂了一边,将头顶那对突如其来的狐耳给严严实实藏在了掌下。
温濯问道:「怎麽了,沉疏?」
「师尊,」沉疏喊道,「那个,你先不要看我。」
温濯似笑非笑地看着沉疏的背影,一条蓬松的毛绒尾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他搭起臂,把肩靠上了门边。
「方才我在里边听到了点儿响动,以为你出了什麽事情,所以出来看看。」
沉疏脸不红心不跳地乱编:「没什麽事,就是丶就是想洗个脸,不小心打翻了这盆子。」
温濯盯了一会儿那条毛团,说:「要我帮忙吗?」
沉疏现在听不得「帮忙」这俩字,一听就脸红。
「不用!」他连声拒绝,「师尊,你先回去吧,这才卯时,咱们又不用早起,你都百八十年不睡觉了,怎麽着也得睡上个三天两夜吧?」
温濯悄悄靠近了一步,还是盯着那条尾巴看。
「不必睡那麽久。」
「我昨夜压着你了,」沉疏闷着头继续说,「师尊,你身体可有不适?还是回去再歇一会儿吧。」
温濯又近了一步,说:「没有什麽不适。」
「有的,师尊。」
「没有。」
温濯手都伸出来了,一副随时要上手抓住那条尾巴的架势。
感受到温濯的脚步越走越近,沉疏一咬牙,乾脆松开了手,两只狐耳往回一弹,重获自由。
他猛地起身拽住了温濯,直截了当地和他对上目光,耀眼的赤红在眼瞳里闪动了一下,很快就让温濯的双目被慢慢蒙上了一层阴翳。
真好用,狐媚术可真是好用!
「云舟,」沉疏一得逞,立刻压着沉疏的肩,急声道,「你告诉我,你这辈子见过多少只狐妖?」
温濯中了狐媚术,反应自然是有点儿迟钝,他呆愣愣地看着沉疏,答道:「只你一个。」
「那——」
沉疏说了一半,又收住声,轻语道:「我,我之前有没有留下过什么子嗣啊?」
温濯眯起眼睛,问:「你有?」
听这话的意思,那大概是没有了。
沉疏赶紧摇头,道:「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这世上的狐妖那麽少,他跟温濯的旧情人总得有点儿姻亲关系吧?既然狐妖跟别人没有情缘,那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