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屁啊!
沈疏疯狂摇头。
没等他说话,就听外边传来剧烈的铁链相撞声,伴随着一句激烈的骂辞:「你变态啊!」
是池辛的声音!
沈疏和温濯对视了一眼,两人一齐往轿帘外探过去,果见两个高大的鲛人押着满身铁链的池辛从台阶上走下。
沈疏凝神一看,顿时蹙眉:「不好,他身上的龙绡衣不见了。」
温濯道:「噤声,观察片刻。」
池辛很快爆发出第二声痛骂:「喜欢看男人上床就算了,让他们当面上给你看?!你是不是有病?我看你们当妖的全都有病!」
他的猫没抛弃他,两只爪子紧紧趴在池辛的脑袋上,给他头发都扯掉了好几把。
其中一个鲛人上前禀报导:「陛下,是池英的弟弟,穿了鲛人的龙绡衣伪装成妖,被属下堪破,抓回来了。」
他瞥了一眼帘风颤动的喜轿,压低声道:「只怕喜轿里头那两个断袖,也是同僚。」
池辛咬着牙,死死盯着旱魃,一字一句道:「你这条长虫……把我姐还我!」
旱魃似乎被他吵着了,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缓缓扬了扬手,道:「老熟人了,关笼里吧。」
「别碰我,滚远点!」
池辛瞪了鲛人一眼,抖了抖身子,铁链晃得哐当直响。
他朝旱魃啐了一口,自己走进了殿侧的铁笼中。
沈疏还有闲心暗笑:「还真是熟客,有专座呢。」
温濯侧过头,低声道:「池辛的长姐名叫池英,为旱魃所擒,应当就藏於这座地宫之中,只是不知道我们具体的方位。」
沈疏点头道:「我试试套她话,师尊。」
两人不知何时已经从对过站变了前後站,沈疏重新戴了那张半狐面,他比温濯个子高些,微微俯身,面具上的流苏就扫到温濯的耳侧。
「师尊,」沈疏小声问道,「那些鲛人身上似乎有一股麝香气,麝香常见,可为何我闻了会有那般强烈的反应,师尊却安然无恙?」
温濯沉默了半晌,说:「每个人体质不同。」
沈疏无奈道:「好吧,看来师尊是百毒不侵的身体。」
这麽厉害的体质,能不能也给他传染一下?这样他就不会再三天两头地中毒了。
鲛人恰好也给池辛挂完了锁,在牢笼前站了一排,浓厚的麝香气引得池辛怀里的猫叫唤个不停。
「别叫了,」池辛一捏它的嘴筒子,「你也有病吗?」
旱魃瞥了一眼池辛怀里那猫,随口问道:「那两个,是跟这小杂毛一块儿来的?」
鲛人答:「是,在关口一路的。」
「那就是太清宗的人了,」旱魃轻笑一声,「我记着池掌门向来怯懦,到底是她亲生女儿,居然还派了人手来讨。」
听旱魃识破身份,沈疏沉思了会儿,忽然将自己的狐面摘下,戴到了温濯脸上。
「师尊,你不要出手。」
温濯看向沈疏,平静道:「为何?」
「您是太清宗的天枢长老,身份太显眼,」沈疏沉声道,「妖族既然与人族割席已久,您贸然出手,只怕被添油加醋传出去,会引发两族暴乱,我不想您受此非议。」
更关键的是,要是温濯真的成了两族战争的导火索,自己岂不是也得跟着亡命天涯?千万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