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她的灵核中亮起了火焰印记,沉疏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两分钟时间,最好慢慢转移她的注意力,把一人一猫全都拖进禁制里面。
沉疏思索了会儿,决定先从提问开始。
她盯着池敛的眼睛,问道:「你眼中,我是谁?」
池敛的执念之人,会是谁?
知道了这个人,或许就能找到她的弱点。
池敛盯着沉疏的眼睛看了半晌,回答道:「你是我。」
她的执念之人……就是自己?
沉疏退後一步,皱眉道:「你今天来找沉疏,是为了做什麽?」
听到这个问题,池敛随手拎起地上的池辛,扔到沉疏跟前,冷声道:「孽子敢尔,叫他来下跪磕头,顺道来看看,温云舟新收的小徒弟,到底是不是沉未济。」
池敛说话的语调忽然放得很缓。
沉疏顺手就把池辛拖了进来,紧接着问:「看过之後,你心里是怎麽想的?」
「我想,」池敛说,「不可能。」
「什麽不可能?」
池敛说:「沉未济的魂魄当年被妖族分食乾净了,只剩下一片带着记忆的残魂,想要他重生,就得用心头血一点点重塑,魂魄太飘渺,一旦失败,还得从头开始。」
「温濯的肉身并非不朽,我不觉得他能做到。」
沉疏往前一步,慢慢试探到禁制边缘,目光仍旧不敢离开池敛的眼睛,只要她有一点儿脱离狐媚术的表现,他就得後退,重新回到禁制中。
这犹如虎口夺食。
池敛望着沉疏,忽然笑起来。
「不过,你是不是沉未济,早就不重要了,」她说,「只要温濯在乎你,你就能当这把刀鞘。」
沉疏问:「什麽刀鞘?」
他看着地上痛苦挣扎的白猫,近乎屏息,没办法全神贯注地去听池敛的话语,只能顺着她说什麽,自己再应和什麽。
池敛说:「扣住温云舟的刀鞘。」
温云舟?
沉疏顿住了动作,终於开始注意到池敛的话语。
她今天来,目的不是自己,而是温濯?
不等沉疏再问,她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刚被贬入凡间的时候,我换过不少肉身,也搭救过不少人,後来在太清山自立了门户,这儿的人奉我为,半神。」
说到这儿,她讽刺地笑了一声。
「真是恶心。」
池敛摊开手,掌心浮出一枚亮金色的锐物,形状像是矿石。
「太清宗的建立,不是为了保护这些愚民。」
「我知道天道想让我做什麽,这世间人是人,鬼是鬼,各处其位,各司其职,而唯有妖,这种旧代的糟粕,竟妄图和人共争一片日月。」
她掌心一收拢,这石头顷刻成了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