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
於是沉疏恰好动了动身子,前倾了点儿,压住了温濯,在这个好似不经意的默契里,两人的唇瓣轻擦了一下。
只有一瞬微妙的触碰。
温濯抿了抿唇,望着沉疏。
他知道此刻沉疏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也就不加隐瞒,眼底一切的情绪都涌动在那一水寡淡的波澜里。
曾经的爱人就站在眼前。
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重新长大了。
温濯心中膨胀的私欲和爱意在相互厮打,此刻他当然可以选择直接告诉沉疏一切,他们可以一起背负着痛苦继续生活。
但这就是唯一丶必须要选的路吗?
这对沈疏一点儿也不公平。
一旁的沉疏还以为是自己又不小心,慌忙解释道:「啊,不好意思师尊……」
「没关系,」温濯收回目光,抹了两下眼角,声音有些哑,「师父先出去一趟。」
他说完就步伐匆匆地离开了,像是急着要去做什麽事情。
沉疏顺着他的脚步声看过去,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
这都第三次了……
为什麽温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呢?
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很错误。
怎麽会有反应呢?他们只是普通的师徒而已,有反应才怪了吧!
沉疏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摸索着爬回了温濯的床上。
他把手背到脑後,仰头望着模糊的床架,心中开始思索起别的事情。
参商剑已经出去六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这说明,宗门里应该是真的藏了些关於那只狐妖的秘密。
会是什麽呢……
沉疏现在是真有些好奇了,一旦有了这样的猜想,先前种种异状就都有了解释。
为什麽收徒,为什麽一见如故,为什麽总是让他心生纠结,似乎都指向了同一个答案,连带着他对温濯的情感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不过,如果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那岂不是丶岂不是跟温濯双修过的人就是……自己?!
那那那,那双修到底要怎麽做?
沉疏想着想着,就从那枕头下边摸出了那本春宫图。
趁温濯走了,要不就……
看一看?
反正他现在眼睛不好,就随便翻阅一下罢了。
沉疏劝说完自己後,把眼上的薄纱上移到头顶,趴在床上悄摸着打开了书。
发脆的纸张和扑面而来的墨香味。
古代的书籍有笔痕的地方摸着很不一样,沉疏靠触摸和一点点视力,可以勉强看清春宫图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