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元徽发现了他下意识的讨好,一种为了挽留对方而不停消耗自己的行为。
「融融。」姬元徽动了动,和他拉开些距离,换成一个平视而不是俯视的角度,「你听我说。」
裴煦点头:「我在听。」
「在我这里,你最重要,最最重要,知道吗?」姬元徽看着他的眼睛,「你不用刻意迎合我,你怎样我都爱你。」
裴煦回望他:「在我这里殿下也是最重要,殿下的所有事,都重要。」
「不对,融融,你最重要,你自己最重要。」姬元徽纠正他,「其他什麽事都没有你重要,你最要紧的事是保护好自己,让自己开开心心的。」
[殿下最重要。]
裴煦在心底反驳了一句,大概是看姬元徽说的认真,所以嘴上应了声好。
见他答得敷衍,姬元徽又重复了一遍:「融融最重要。」
裴煦眨了眨眼睛,微笑嗯了声。
[殿下最重要。]
姬元徽不信邪:「融融最重要。」
裴煦说:「谢谢殿下,我知道的。」
[殿下最重要。]
姬元徽:……
他每说一句,裴煦就在心里反驳一遍。
「阳奉阴违。」姬元徽有些无奈的把他脑袋按进自己怀里,「你根本没把我的话往耳朵里听。」
裴煦回抱他,脸颊贴在他胸口。
[就是殿下最重要。]
「……」
倔得要命,认定什麽事九头牛拉不回来。
「好吧,我最重要。」姬元徽退而求其次,「就当是为了我,要好好的,万事以自己的安危为先,其他任何事我们都可以回头再商量。」
裴煦嗯了声,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就一张脸长得柔顺,实际上犯起倔来一点话都不听。
姬元徽恨得牙根痒痒又无可奈何。
他都已经这麽可怜了,姬元徽实在想不出自己还能拿他怎麽样。
倔点就倔点吧,自己养仔细些就是了。
晨起洗漱完用过饭,裴煦收到了一份迟来的生辰礼物。
「我家师父说,他喝酒睡迷糊记错了日子,实在不好意思……」
小道童将两小瓶什麽东西交给了裴煦,又掏出一封信递给姬元徽,「师父说,他有些事忘了同大人讲,都写在这上面了。」
裴煦看这小道童年纪不大,於是对随侍的仆从招了招手:「小山,给这位小道长端些点心来。」
仆从手脚很快,马上就端来了一盘绿豆糕。
到底是年纪小,小道童纠结道:「我不能久留,就要走了……」
裴煦觉得这孩子可爱,让人拿了油纸来将点心装好递给他:「带走便是了。」
「唔……」小道童犹豫了下,最後雀跃接过,「谢谢你!」
裴煦觉得这孩子的眼神像某种小动物,小狗,或者是小狐狸。